朱氏看到小丫头满面含笑地进到屋里来,便知道是苏氏来了。
苏氏刚走到正堂门口,朱氏就带着人迎出来了。
苏氏拖住朱氏的手说:“咱们之间,就不用讲这些虚礼了。”
朱氏笑笑说:“我是真心迎嫂嫂。”
苏氏听了朱氏这句话,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屋里走。
丫头、嬷嬷们跟在她们身后。
朱氏略一回头,几个丫头便住了脚步,站在了门口,并不跟着进屋里来。
苏氏诧异,猜不透朱氏的意思。
这时也不知“该不该叫雪瑞和张嬷嬷进来”,还是让她们也等在门口?
这样未免小心太过了吧?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雪瑞一见朱氏的大丫头越歌停在了门口,也就住了脚步,侯在了门口,只张嬷嬷跟着苏氏进去了。
妯娌两个分宾主坐下,朱氏吩咐丫头们上茶。
淡淡茶香,缕缕热气,轻轻从茶盏里飘出来。
苏氏看着朱氏,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脸色有些沉?
是今早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昨夜那事扰得六房也不安宁?
想想又觉不对。
六房是最小的,就算是侯府里发生了天大的事,也有上面这些哥嫂们去料理。
朱氏可以光明正大地躲清闲,只说自己资历尚浅,缺少历练即可,谁也不能说出什么。
朱氏娘家,名声早已在外,无论朱家女儿如何,都不愁嫁。
京中的高门府邸只会害怕,怕娶不到这样显赫人家的姑娘。
所以朱氏用不着多能干,只需踏踏实实,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就行了。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她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呢?
苏氏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朱氏脸色沉了一会儿,竟自己转过来了。
苏氏虽想不明白,刚刚朱氏为何脸色不好,但见她已转缓过来,也就不再提了。
朱氏问:“嫂嫂,你知道大嫂病了这事吗?可打听出什么?”
苏氏听骆胜家的那里传出些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也不好乱推测,只将自己听到消息悉数转述给朱氏。
“听骆胜家的说,大嫂以前就有这个毛病,在老侯爷丧礼上,就因为耗费气血太过,所以晕倒了一次。”
“这次也是劳累了一晚,所以便晕倒了。”
朱氏听完苏氏的话,稍一思索,便说:“难道是落下病根了?”
苏氏摇摇头,这事也说不好。
吕氏今年也不过二十几岁,年纪轻轻就落下病根?
苏氏叹一口气说:“看来这偌大侯府,当真是不好料理。”
朱氏笑笑,并不答言。
吕氏才干平庸,全靠骆胜家的狐假虎威、吆喝管事,自己拿不得一点主意。
这时出了这事,急晕过去倒也不奇怪。
朱氏想着这些,便说:“大嫂或许是操劳过度,可是四嫂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苏氏突然被朱氏点透,想四房五房一个院住着,潘氏倒是什么消息也没有,真是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