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胜家的回头对吕氏笑笑,脸上甚是得意。
吕氏也松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半倒在床上。
自这以后,冯姨娘竟然变本加厉了,这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她虽没再进过吕氏屋子,却是站在院子里高声说话,话里话外,句句是刺。
冯姨娘嗓门扯得老高,话里话外,含沙射影,夹枪带棒。
吕氏气得几次倒在床上,手指着外面,嘴里却是说不出话来。
骆胜家的几次掀帘子出去,想治一治冯姨娘。
可冯姨娘怀里抱着孩子,谁也不敢上前。
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冯姨娘怀里的孩子摔了。
若是伤了大姑娘,到时候爷问起来,那才是有口说不清。
骆胜家的气得一甩帘子,吩咐小丫头们别理会她,想这冯姨娘见没人搭理她,闹够了也就回去了。
花穗穿着一件桃粉色对襟,正对着正厅门口往外面看,听着冯姨娘在外面骂。
花穗气得手下用力,将自己的对襟一下揪烂了,生生扯出一个窟窿来。
花穗听着冯姨娘在外面骂,几次咬牙,想出去跟冯姨娘拼了。
纵使是拼了,左不过是一顿板子,难道还能撵出去不成?只是怕连累了奶奶,让爷以为奶奶不贤。
花穗心里忖度着,越想越气,眼泪都气得下来了,滴滴地在眼里打转。
花穗忽抬手抹掉眼泪,抬脚就往外走,一副狠下心来、不管不顾的架势。
花栖忙上前拦住花穗,劝花穗不必理会冯姨娘。
谅她一个姨娘,还能把正头奶奶怎么样?
花穗忍不住哆嗦,话音带颤,手也颤颤地抖个不住,愤愤地说:“奶奶被她气得几次胃疼,这贱人真是没见过厉害的,难道咱们就这么被她欺负?咱们姑娘何曾受过这种气?”
花栖拉住花穗,往里屋看看,压低声音说:“你看奶奶都没怎么样,你何必出去冲锋陷阵?”
花穗怔住,半响没反应过来。
花穗又说:“这里是安国侯府,不是咱们吕家。你是姑娘的陪嫁丫头没错,可也是安国侯的丫鬟。”
花穗心一下冷了,无奈地流下眼泪来。
花栖更是压低声音说:“姑娘都在忍,两个嬷嬷也不敢将冯姨娘怎么样,你能怎么样?跟她拼命?我劝你省省吧。”
花穗定声道:“拼命又怎么样?她不过是一个姨娘,谁家的姨娘能比得上奶奶身边的丫头?难道安国侯府的姨娘就这么高贵?”
花栖听花穗说了气话,更是摇头,很不赞同地说:“我们不过是丫头,奶奶自己......咱们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要是大姑娘有什么闪失?你有几条命赔?”
冯姨娘无论做什么,都将大姑娘抱在怀里,谁敢近前一步?
这大房院里无论是谁,抬眼看见了冯姨娘,都即刻踮着脚走开,就怕惊着了冯姨娘怀里的大姑娘。
要是大姑娘有什么闪失,那就真是该死了!
花穗看了花穗半响,一股气性忽而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