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听说了墨染被郡主宴请的事,再三问她的丫头:“哪个郡主?真是韩元郡主?宴请京中各府姑娘,她硬是凑上去的,还是......”
怎么也不会是单独宴请那丫头,毕竟那丫头针线平平,无一所长,身子又瘦弱,哪能如得了郡主府的眼?
小丫头闷闷地答:“听说是只宴请了三姑娘,还送了不少东西,三姑娘是被郡主府的车送回来的,前呼后拥围着许多人,还来了一个老嬷嬷,正在老太太院里呢。”
葛氏一口气呛住,手摁在桌子上,生生要将桌子抠出个洞来,早就知道那丫头不安分,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安分了,没想到又张狂起来。早知道有今天,当年就不该心软,多放几条狗咬死她才对!
葛氏狠狠地咬牙切齿,扣着桌子眼睛都红了起来,摆手让小丫头下去,见这小丫头没有出去的意思,才猛然回过神来,翻出钱袋子给了这丫头几个赏钱,脸上也是笑脸,对这丫头说:“你只要用心给我办事,和西院一条心,不再听那院大奶奶的吩咐,总有你的好处,等你到年纪了,我自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这丫头立即福了福身,脸上带了红晕,低声回话:“奶奶,杏儿只想一直在安国侯府伺候,不敢想着出去。杏儿虽是大奶奶选进来的,但既分在了西院,心里便只有二房,只有二奶奶您。”
葛氏哼哼地笑了几声,又说了两句笼络的话,摆手让这丫头下去了。等杏儿出去后,葛氏立时变了脸色,面上恼怒异常,口中骂道:“小娼妇!竟敢起这样的心思,真是心高下贱!”
自嫁进林家,葛氏何曾受过这种气,竟然受制于一个丫头?!吕氏将她的人去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几个小丫头,却是在外面干粗话也进不来,况且那几个小丫头自身都难保,还能做什么呢?
这些新分派过来的丫头,个个都是吕氏的眼线,西院的一举一动都悉数报给吕氏。葛氏稍稍一动,即便是吃个茶,身后都有几双眼睛盯着,她心里虽有气,又不敢发作出来。
葛氏观察了好些日子,才从这些丫头中相中了杏儿这丫头,原因无他,只因杏儿这丫头不十分伶俐,且有攀高枝的心思,竟然敢对林墨宪有意,真是不知死活。
那日林墨宪过来请安,请完安后便坐下喝茶,嘴里一句话也没有,就似个闷葫芦一般,身子坐得端正,眼睛也只是往前面看,完全看不到葛氏眼巴巴的目光。
葛氏本指望林墨宪能带些消息,或是去老太太那里求个情,没想到儿子竟是这么木讷不中用,在心里叹了口气,正焦急间杏儿那丫头竟然从外面进来了。
林墨宪顿时惊得更加正襟危坐,这丫头未等吩咐便私自进来了,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