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世家联姻易引起上头的猜疑,二来所娶之人又不能出身太高,否则即便你忠心如铁,也会让圣上的心里落下一根刺。可是所娶之人也不能出身太低,否则怎能配上安国侯这样的门第。所以这样的出身不高不低、品貌又要上乘的女孩儿,实在是不易找,故而大伯父才未替大哥哥去上门提亲,大约也是在寻合适的人家。
这些缘故大哥哥该是知道的,怎么反倒为此事发愁?难不成是有了意中人?
墨染摇摇头,她大哥哥一向清心寡欲,是个书痴,自小就一头钻进书堆里,哪里会有意中人?可既无意中人,又忧虑婚姻大事,还要高门的小姐,这是何缘故?
墨染心思一转,自语道:“他想高门的小姐,这本没必要反惹麻烦的事,大哥哥怎么会......”
碧鹤见墨染又深思起来,看着那碗凉下来的汤羹,急得攥手,想出声提醒又怕扰了墨染,只得叹口气,将那碗汤羹端回厨房又热了一遍。
墨染坐在绣架前,神思已乱,几针都绣歪了。她也不曾察觉,绣了许久后回过神来,又拿起剪刀和细针,将刺下的线都挑了起来,如此反复数次,怎么也绣不下去了,将剪刀轻轻放下,起身站到案前,提笔作起画来。
苏夫人给佑安院所有人下了命令,严令她们不得往丛然馆传任何消息,无论是府内的大小事情、或是丫头们间的闲话,一概不许入姑娘的耳朵。
藿芝听了心里虽然为难,但知道奶奶是为了姑娘好,也就守口如瓶了。
墨染禁足在丛然馆内,手下的小丫头们本就不甚聪敏,平日里能随意进出时都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如今一关院门,更是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了。
碧鹤、碧知偶尔出院到佑安院或是楦晖堂去,却也打听不到什么。只得耳目闭塞地在馆内空熬着,若非窗外景色变换,竟不知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