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部。
“继民!”杨越叫道。
“在!”陈继民在一旁应道。
“我觉得不太对劲。”杨越敏感的察觉到问题说道。
“怎么了?”陈继民问道。
“咱们要改道!”杨越说道。
“改道?”陈继民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二宝!”杨越叫道,二宝是他的亲兵侍卫。
“大人!”二宝答道。
“你带百十号人。”杨越沉思道:“往东面走,前往撤离点集合,如果第一撤离点已经撤走,就前往第二撤离点,如果后金大军追到,你就带着弟兄们前往泥洼铺,我会派人到那里接应你们!如果五天之内我们还没有到,你们就直接回丰台大营!”
“是!”二宝领命。
“等一下!”杨越说道:“给他们马匹,每人两匹快马,轮换骑乘!”
“珍重!”杨越说道。不消片刻,一百余人,三百匹快马就已备齐。
“保重!”二宝说完调头就走。
“老大?”陈继民见二宝众人隐没在夜色之中后,轻生叫道。
“咱们往北走!”杨越说道。
“是!”陈继民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快速的安排部队调头。
杨越的想法很简单,那漫天的大火根本掩饰不住,敌人会立刻做出两个判断,一种是派兵截击,一种是快速回援后方,严防死守,不论哪种一旦自己的行踪暴露,就会遭到敌人疯狂围追堵截,不论哪种,都对大人(杨齐)有利,被围的明军就可以逃出生天,而自己这一方虽然看似凶险万分,但只要不落入敌人的圈套,躲过今晚,问题就不会太大了,敌人不可能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海捕,自己这支三千人的队伍,尤其是在粮仓被烧了的情况下。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北上平谷,然后绕道“孤山”,从那里再继续南下,到时再联络大部队,接应二宝归队。
事实是杨越的战争意识十分强大,他的判断完全正确,佟养性的命令很快就下发到各部队,甚至把半路上的追兵都给打发回去,杨越如果继续南下,进入敌人的防区,不会有他任何好果子吃,而他的身后确实有三支追兵,这些人都是在辽东深山老林跑惯了的人,追踪技术一流,就在杨越离开这里一个时辰之后,敌人的追兵就赶到了,然后三支部队合并为两支,一路向北,一路向东,直到折腾到第二天晌午,追兵才陆续回营商讨后续作战计划。
三河城南。
“敌人杀上来了!”
“给我狠狠的打!”
双方人马借助月色相互攻击起来,这次夜战杨齐面对的敌人大约在二万人以上,所以压力空前巨大,即便是有炮火的掩护,也挡不住四面八方冲上来的敌人,再打退敌人两次进攻之后,敌人终于学聪明了,他们拉开战线,从三面环形包抄上来,这时杨齐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四千余人快速的向后放退走,沿途上还不忘了用手榴弹布置一些简易地雷,说是一些好像很少,其实不然,手榴弹已经作为标配在杨齐的军中,除此之外在每一次战斗中,都会临时组建手榴弹掷弹部队,所以手榴弹在一线作战部队,是不可或缺的战斗物资,所以每次将校们都会多备上一些,即便像今天这样庞大的战事,也有剩余,杨齐的命令很简单,每人在撤退的路上布置一枚这样的拉环地雷,此时他身边还有一千五百余名战士,也就是说一千多枚地雷,布置的时候真的是简单到爆炸,就是将手榴弹大头朝下,往地里一插,扭掉后盖,把引线拉出,在街上一根长线,另外一头绑在类似树枝或者硬一些的杂草上面,引线扯直即可,因为是夜战,在追击战中根本没有人会注意脚下,即便注意了,也不会看清楚一根那么小小的线头,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轰轰轰~!”
果然,敌人先是触发了王三寿带人埋放的地雷,然后是何汝云布置在帅帐之中的地雷,为了伪装的真实,还在营地里面点了不少的篝火与火盆作为照明,敌人不疑有他,数百人争抢军功的士兵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魂归故里,破碎的内脏、鲜血随着爆炸尘埃落地,附近的士兵被兜头兜脸的淋了一身,夜晚还觉不出什么,但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是油滑粘腻的感觉,充斥在鼻腔里面的血腥味,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一线士兵,也不由得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继续追!”暴跳如雷的宗满德大声咆哮道,士兵们迫于他的愤怒,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追击,很快,大部队很快就冲进了杨齐布置的口袋型雷区,为了让敌人无暇他顾,他还特意派人在四周开枪射击,吸引敌军,同时也为了迷惑敌人,他还让何汝云自由射击,令敌人分不清楚是地雷在爆炸,还是来自头上的炮弹爆炸,用心可谓良苦。
“撤!”杨齐听着连续不断霹雳噗通的爆炸声笑了笑说道。
直到第二天后金军撤退之后,这里还有数百枚简易地雷没有爆炸,天亮后汉军旗打扫战场,整片环形工事上几乎都是他们的尸体,清点战损才发现昨天一晚,他们居然战死了五千余人,石廷柱气的暴跳如雷,将宗满德、罗观养、聂智胜拖出去狠狠打了八十军棍,屁股都打烂了,疼得三人昏死好几次,所有军中将校前去一同观礼,在场的武将无不感同身受,这八十军棍简直就是抽了全军一遍,可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大家都知道这三人是石廷柱的家将,这么大的战争损失,即便是砍了他们三人也不为过,这其实也是石廷柱保护三人的一种手段,以此堵住军中众人的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