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的话语说出后,跟在刘辩身边的那些侍从也是面色凝重了起来,若是远去的二位殿下说出实情,那今日在场的几位皇后殿中的侍从怕是要被处死。
虽然皇后毒杀了二殿下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在宫内众人皆知,但此事却是无法言说,根本不能放上台面上当场说出。
若是这性子温和的大殿下无意中知道了此事,那皇宫内外可就乱了套了。
到时这皇后怪罪下来,在场的仆从没有人能活着。
“殿下,莫要追问了,皇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呢。”
跟在刘辩身边的黄门也是连番劝阻刘辩了起来,就在刘辩刚要转身离去时,那万年没有回头地开口说道:“这件事宫里宫外的人谁都知晓,要知道的话,你就随便找个人问问也就知道原因了。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敢说罢了,毕竟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好事。”
万年装作不经意说出了此话后,她也就带着刘协走出了这间院子内。
而那站在刘辩身边的那些黄门宫女们也都是一脸苦楚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有些害怕地瘫坐在了地上。
刘辩转过身去,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更是不明所以。
“你们为什么跪到?难不成这件事与母后有关?”
听到刘辩轻声的喃喃自语,其中一名小黄门也是连忙向着刘辩求到。
“奴婢求殿下莫要追问了,不然奴婢等人怕是要就此死去。”
见着抱着自己腿的小黄门如此,刘辩也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们莫要如此,大不了我不追问便是,你们快快起来,不然被人看到难免也会怀疑。”
听到刘辩不准备追问,这些随从也是纷纷起身,清理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他们的情绪也是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见到了他们这般作态,刘辩也是能肯定万年所言的确实是实情,说不得母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在心中暗自思量后,刘辩也就带着这些整理妥当了的仆从们往自己母后的大殿走去。
此时那刘协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万年在一旁不断地安慰着他。
“莫要再哭了,你这一哭皇祖母她老人家见到不是更加伤心么?”
三岁大的孩子虽然懂得了些事理,但是却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喜悲。
一想到自己离世的母亲,刘协的泪水就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出。
从小也就活在了仇恨中的他,自然每每也就郁郁寡欢,因此只能靠玩乐来暂时忘记此时。
见着抑制不住自家这懂事的弟弟,万年也是一时束手无策。
这时万年突然想到刘协一直想去宫外玩乐,因此她也是对着刘协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宫外玩么?上次来看皇祖母的那个有趣的族叔你还记得不?他这番回乡探亲,等返京后皇祖母肯定是要召见他的。若是你现在不哭,到时我就求那位族叔带我们出宫玩玩怎样?”
听到自家皇姐说话,刘协也是慢慢的止住了嚎哭。
见着刘协停了下来,万年也是将其揽入怀中慢慢安慰着。
刘协应该哭得有些累了,因此在万年的轻声安慰下,他也就慢慢地陷入了梦乡。
万年小心地将怀中的刘协递给了身旁的宫女后,也是对着跟随着自己二人的一众仆从说到,“今日之事莫要胡言,若是皇祖母知道了,难免会破坏宫内的和谐。如若有谁敢说出去,最近曝室人手不够,那便去那里做事吧。”
听到曝室,这些宫内的黄门宫女也是吓得不轻。毕竟每年曝室里因为“意外”死几个人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若是去了那里不仅日夜操劳,还要担惊受怕。
因此这些跟在左右的黄门宫女也是连连点头应承,保证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
刘辩在宫内随着身边侍候的黄门走了许久,他也就到了自己母后的宫殿外。
经过一番礼节性的通报后,刘辩也就被允许进入了殿中。
刘辩让那些随着自己的仆役们各自散去后,也就走进了大殿中去。
早就在大殿中等候了多时的何皇后见着刘辩来了,她也是走上来抱住了刘辩。
因为刘辩进宫时间已久,因此一身华服的美女子何皇后也是向刘辩问到。
“辩儿去见那皇祖母没受什么委屈吧?”
听到自己母后问话,刘辩也是随口说到,“没受什么委屈,皇祖母今日还夸了我懂孝心。看来若是多多探望,皇祖母也是会与我多多亲近的。”
听到刘辩所言,何皇后却是有些诧异,“真的么?若是这样的话,日后辩儿也就多多进宫探望也好。”
就在刘辩母子二人一人一言中,时间也是飞快地流逝。
见着天色不早,刘辩也是向着何皇后告别,“母后,今日我还要去族叔府中锻炼,孩儿就先行告退了。待来日得闲,孩儿再来探望母亲。”
听到刘辩的告别,何皇后也是有些不舍。虽然如此,但是何皇后也不放心刘辩在宫中住下。
毕竟自己这些年来得罪的人不少,因此她也只得让刘辩离去。
“辩儿,在宫外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母后担忧。”
刘辩点了点头,应和了两声后,也就就此退出了这处大殿去。
出了大殿后,刘辩也是很想知道自己受排挤的真相。但又想起了先前那些黄门宫女的神态,刘辩也就压了下来,没有转身向自己母后询问。
随着黄门出了宫外后,坐在马车中的刘辩也就知道自己该向谁发问。
打定了主意的刘辩也就让马夫加快速度,往中牟侯府赶去。
因为刘仁不在府中,而吕父吕母也早被接走,因此中牟侯府中的大小事务如今都由郝正管理。
因为知道刘辩要来,作为府中之长的郝正自然要代刘仁接待。因此郝正他也是站在侯府的大门前等候着刘辩。
见到刘辩的车驾要到时,郝正也是张罗着门前的门房们准备迎接。
待马车停稳后,还未等这些仆役侍候刘辩下马车,刘辩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见着刘辩好似有什么急事,郝正也是赶忙迎了上来。
“殿下为何如此慌忙,莫不是有些急事?”
刘辩听到郝正发问,他也是点了点头,拉着郝正就往自己平时锻炼的院子中走去。
因为刘辩还算自律,因此他也是经常来刘仁府中锻炼。如今刘辩对刘仁府中的院落也是熟悉无比,也不用下人带领,不一会儿他就拉着郝正到了这处院所中的僻静角落。
“殿下有何事?”
刘辩也不多说其他,开门见山的对着郝正回道:“我要送封信给族叔,不知郝大哥有没有办法?而且这封信不能为他人所知,不然会有不小的麻烦。”
见到如此严肃的刘辩,郝正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他也就向着刘辩答应到。
“没问题大殿下,您且随我来。”
随即郝正也就拿了钥匙,打开了院子中的房子,刘辩也就跟在他的身后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后,郝正也就关上了房门,而后从一块地砖下取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郝正从袖子间拿出一把精细的钥匙将锁打开,之后取出了一份带有特殊花纹的竹简和一只毛笔。
将东西递给刘辩后,郝正便待在门边,透过纸窗偷看着房外的一切。
刘辩接过东西后,他也就开始简要地将事情写了下来。
待他写好后,便将东西交给了郝正。郝正接过竹简毛笔后,便将房间内的柜子挪开,将竹简放在了柜子后的地砖下。
做完一切后,郝正将房间内的一切恢复了原样,与刘辩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出了房间去。
是夜,一名收粪水的从刘仁府中后门接过郝正拿来的粪桶后,也就推着粪水车往城外慢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