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儿,莫要动粗,不记得雪姑的话了吗?”
“是,是我不该。”姑苏明斋看上去倒不是害怕她,应该说是尊敬。
“你现在已经是国主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她又叮嘱道。
“我记住了。”姑苏明斋在她面前微微躬着身子,整个西蜀怕也只有她一个人有这项殊荣吧。
可这个人又不是姑苏池的妻子,姑苏明斋为什么会奉她为太后呢?
“对了,雪姑,这是薄凉,你还记得吗?那天在明斋寺,和我一起掉进湖里的那个,我想娶她当国后,您看怎么样?”姑苏明斋看她在太后身边,一时嘴快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
震惊的并非只有他们几个人。连离得近的内侍守卫们,听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能在自己婚礼上逃婚,顺带还篡了个位的姑苏明斋,要不是他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男人,他们都要怀疑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对外宣布自己不娶一妃,不纳一妾的国主,突然开口想要娶国后了。
这简直是……简直是……
比邪火突然全都消失了更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都不禁偷着打量起姑苏明斋口中未来的“国后”来。
究竟得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这块千年顽石开窍?
太后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接受良好,她转向薄凉,试着用那混浊的眼睛看清薄凉的模样。
“难得止儿动了心,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是个好姑娘,其他的困难咱们都可以排除的不是嘛。”她把薄凉的手抓在手里,轻轻摩挲,表达自己的喜爱。
“雪姑你不反对就太好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您愿意祝福我,是我最开心的事。”
薄凉见他俩三两句就要定下来,尴尬的咳了一声,正要出声打断。
她是来了结因果的,不是来回应他的感情把事情搞得更复杂的。
但她还未张口,刚才还缓缓摩挲她的手的太后突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也不满足于摸薄凉的手了,反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几乎是紧紧贴在薄凉面前,把她的手盖在薄凉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摸索过去。
最后手指停在她的眼睛上,那双手竟似犯了癫痫一般颤抖不已。
“雪姑?怎么了吗?”姑苏明斋观察到她的表情异常小心的问道。
“不,不行!”太后突然厉声厉色起来“你不能娶她!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姑苏明斋没想到刚才还一脸和气的太后会突然变卦,半是不解,另一半却也升腾起火气来。
“我喜欢她,为何不能娶她做国后?!”
太后的手还牢牢攥着薄凉,似是攥着什么定心石,混浊的眼睛里流下泪水来,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件事,回宫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