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王爷不会,逃跑王爷不会,出这深洞王爷不会,那王爷你还会什么?总不能事事指望妾身吧?”叶嫤嗓音清冷。
却是这话刚落,他便傲然自若的道:“本王会的极多,但……不是这些粗鄙之事。”
粗鄙?
叶嫤终是深吸了一口气,无心再与他多言。
奈何暴雨来得猛烈,半晌之后,洞中本是及腰的水已然快要漫到脖子,无奈之下,她终是抬手探了探身边稍稍松软的洞壁泥土,便开始用匕首在洞壁凿出拱脚踩踏的坑洞,随即稍稍推开平乐王,用脚踩上那些凿出来的坑洞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不久之后,她终是爬出了深洞,浑身早已筋疲力尽,四处疼痛。
奈何她却不及休息,当即趴在洞口,低沉道:“王爷顺着妾身凿的那些坑洞上来吧。”
这话落下,洞下并无任何反应。叶嫤心头一沉,正要言话,却是这时,洞下突然传来破水之声,平乐王已然开始逐渐朝上攀爬。
闪电横亘,雷声密布。
眼见平乐王即将要爬到洞口,但速度却越来越慢,叶嫤忍不住伸手过去,“王爷,妾身拉你。”
这话落下片刻,平乐王才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随即顺着她的拉力缓缓朝上攀登,待得他整个人全然出洞,他也似如累了一般瘫倒在地上,似如玩笑的道:“爱妃,本王累了。”
叶嫤神色微动,“此际不宜久留,免得被雷劈中。”
平乐王沉默片刻,缓缓起了身。
两人一路往前,浑身湿透,路上全是凭着闪电的光极快往前,待终于抵达山洞,平乐王整个人突然瘫跌在了火堆旁,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芷墨愕得不轻,“小姐,你怎遇上王爷了?”
“冤家路窄便遇上了。”叶嫤漫不经心回话,说着,深吸了几口气,开始忙不迭的就着火堆将衣物烤干,待得一切完毕,便干脆的伸手朝平乐王的身上探去。
芷墨看得面红耳赤,“小姐,你要做什么?”
“找东西。”叶嫤回道,她是有意要在平乐王身上搜解药的,只是仔细将他身上摸了一遍,却并未摸到药瓶,待得正要失望的缩手回来,平乐王竟突然睁了眼,眼中阴云密布,煞气腾腾,整个人陡然从地上坐了起来,那只有力的手也一把扣住了她的喉咙。
叶嫤浑身一僵。
芷墨在旁顿时急哭,当即跪身下来,哭着为叶嫤求情。
“想杀本王?”他开口便是这话,语气阴森,仿佛下一刻便要冷血杀人。
叶嫤着实未料他会突然这般反应。
她故作镇定,低沉道:“妾身若想杀王爷,今夜便就不会救王爷了。妾身不过是想在王爷身上搜解药罢了。”
她如实回了话。
平乐王那煞气的眼里这才逐渐的恢复清明,慢腾将叶嫤的脖子松开,沉默片刻,终是勾唇而笑,“爱妃想要解药就明说,本王还以为爱妃方才想占本王便宜呢。只是,解药并不在本王身上,而在苏晏那里。”
他态度再度恢复从前,仿佛方才那杀人的模样仅是虚幻一场。
叶嫤心头后怕的陡跳,只道这平乐王的性情有两面,一面是嬉笑做戏,一面,则是方才那样的弑杀狰狞。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将其得罪,仅是故作自然的坐定在火堆边。
三人同处一室,皆未再言话。
不久,平乐王便要褪衣烘烤,叶嫤与芷墨背对他而坐,平乐王也极为难得的未让她帮忙,自行烤衣。
洞外风声极大,雨水滂沱。
闪电雷鸣呼啸一夜,终是待翌日黎明之际,一切消停了下来。
山间萦绕有雾,水汽极大。
三人在洞中呆了一夜,未曾等来王府之人寻来,却等来了平乐王感染风寒,发了低烧。
身边无药,叶嫤深知,平乐王若是死了,她身上的毒怕也难解,且三日期限太短,她许是来不及找人在三日之内配出解药。
思量一番之后,叶嫤开始带着平乐王出洞。
她有意是要寻个镇子找大夫,只是平乐王行走缓慢,脸颊绯红,情况并非乐观,无奈之下,她扶着他在官道旁埋伏,有意冒险劫车代步。
则是不久,便当真有辆马车缓缓而来。
“公子莫要生气了,昨夜雷声太大,侍卫的马儿都受惊跑了,侍卫们无奈之下只能先去追马。公子且消消气,许是我们抵达下个镇子了,侍卫们便能追上来了。”
这时,那御车的车夫紧着嗓子出声。
这话未落,车内便有人气呼道:“就是他们没将马拴好,才让马跑了的!若不是小爷急着赶路,定要将他们的皮剥了!”说着,语气越是有怒,“小爷金尊贵体,如今这里又是深山老林,万一小爷遇上个山贼盗匪要对小爷劫财劫色怎么办!”
车夫眼角一抽,转眼将周遭环视一眼,有些心惧的道:“公子,小的听说山贼一般只喜欢劫女人当压寨夫人,没听过喜欢劫男子的山贼,公子放心。”
“小爷的容貌比女人都好看,山贼见了难免会春心荡漾将小爷劫了!你知道个屁!要不是柳医仙即将出远门,小爷怎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车内之人再度骂骂咧咧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