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怎到这儿来的?”
短促的几字,语气极其的不善与厌恶。
柳楚楚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挽着柳神医的手,“义父,他是子玉公子,今日是楚楚带他来的。”
柳神医眉头紧皱,极其无奈紧张的朝柳楚楚望来,“楚楚,义父不是早与你说过吗,莫要与他多接触,你怎不听义父的话了?”
柳楚楚一时语塞,平乐王上前几步,温润缓道:“前辈可是对在下有何误会,竟如此抵触在下?”
柳神医冷道:“我不过是山野之民罢了,与你有什么误会。只是老头儿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更不喜欢陌生人来我药庐,公子且早些离开!”
“义父,子玉好歹是客人,他今日也是专程来看义父你的,你怎能赶他走!”
柳楚楚急着出声。
柳神医气得跺脚,“楚楚,你听义父的准没错!你与谁接触义父都不会阻拦,但与他接触就是不行!”说着,抬头朝平乐王望来,怒喝道:“你还不走?”
平乐王神色微动,无奈的勾唇笑笑,随即转眸朝柳楚楚望去,缓道:“本以为楚楚姑娘的亲人也会如楚楚姑娘这般善解人意,没料到楚楚姑娘的义父则是看我不顺眼。罢了,我先离开便是,待得楚楚姑娘的义父何时对我消除成见了,我再来拜会。”
说完,极是干脆的转身,踏步出屋。
“子玉!”
柳楚楚急得都要落泪,浑然不知往常本是慈爱的义父怎会突然变得不可理喻,她急忙要朝平乐王追去,柳神医则紧紧将她拉住,“楚楚,你听义父一回吧,义父都是在为你好!”
柳楚楚哪里听得进这话,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悲伤不止,奈何她身子骨本非硬朗,此番又急怒攻心,整个人顿时软倒在地。
“楚楚。”柳神医心疼叹息。
柳楚楚撑着最后一口气伸手朝屋门的方向举着,“子玉,子玉……”
柳神医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大吼一声,“回来!”
瞬时,门外的平乐王与叶嫤双双站定,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一人春风得意,一人则满眼鄙夷。
两人双双转身过来,原路返回,待入屋之后,柳楚楚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下来,被柳神医扶着站了起来。
“子玉公子是吧?老头儿有话要和你单独说。”柳神医转眸朝平乐王望来。
平乐王瞳孔微缩,片刻之际,微笑点头。
柳楚楚本是不放心平乐王与自家义父单独聊,却待平乐王温声宽慰之后才妥协下来,随即与叶嫤一道出屋。
柳神医亲自过去将屋门合上,待与平乐王一道在竹椅坐定,阴测测的开口,“你究竟是大昭太子还是大昭的哪位皇子?”
平乐王眼角一挑,“何以见得?柳神医对在下许是当真有何误会。”
柳神医冷哼一声,“少在老头儿我面前装糊涂。汴京的陈将军是何人物,你既从京都城来专程与陈将军结交,就凭这点,你定是皇族之人!”
平乐王与柳神医在屋中呆了许久,久得午时已过,叶嫤与柳楚楚以及苏晏等人皆站得浑身发僵之际,平乐王才终于开门出来了。
他脸上正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依旧是春风得意的姿态。
柳楚楚急忙迎上前去,正要问话,平乐王则道:“楚楚,你义父让你单独进去一下,有话与你交代。”
柳楚楚到嘴的话突然噎住,朝平乐王不安的盯了一会儿,才踏步入了柳神医的屋门。
平乐王悠然懒散的继续往前,站定在了叶嫤面前。
叶嫤垂眸下来,不打算理他。
平乐王勾唇笑笑,伸手入袖,将一只青花瓷瓶放在叶嫤的眼帘里把玩儿。
叶嫤稍稍一愣,平乐王恰到好处的问:“爱妃且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妾身不知。”叶嫤回得干脆。
“爱妃连猜都不愿猜?”他问得兴味。
叶嫤默了片刻,不愿与他多纠缠,仅随口而道:“毒药?”
他将这瓶子拿在她面前把玩,定是没安好心,是以,这瓶中的东西不是毒药便该是整蛊她的东西。
只是这话刚出,他便笑出声来,“本王又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怎会给爱妃毒药。爱妃不久前不是被叶府夫人打得伤痕累累么,伤势也没全部康愈,这瓶子里的是上等通脉疗骨的伤药,本王亲自为你向柳神医讨的,你先吃上一枚。”
说完,抬起她的手,将瓷瓶塞在她手里。
叶嫤终于抬头正眼瞧他,“王爷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