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楚摇摇头,“楚楚仍是头昏得紧……”
平乐王皱了眉,当即朝立在一旁的侍奴呵斥,“还愣着作何,还不将柳姑娘扶回寝院好生休息,再唤个大夫过来仔细问诊?”
侍奴们浑身一颤,不敢耽搁,急忙上前去一左一右将柳楚楚扶住,忙朝王府大门带去。
柳楚楚眉头越发皱紧,可怜柔弱的朝平乐王问:“那子玉你呢?你不陪楚楚一道去楚楚的寝院吗?”
“方才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得到王府之人传来的消息,说是皇祖母赏的那条藏獒挣脱了链子,咬了几个侍人,如今被侍奴们关在主院内了,我得紧急过去看看。毕竟是皇祖母赏赐的藏獒,我自然得好生对待。”
平乐王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胡诌。
却是这话一出,顿时将柳楚楚吓得浑身颤了颤。只道是那条藏獒凶猛如何,她是亲眼见识过的,只是,她记得那藏獒脖子上拴着的铁链子也是极粗的,那藏獒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将铁链子都扯断了?
思绪至此,更是惊得满心发颤,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
且扶着她的两个侍奴浑然不曾停歇,片刻之际,便将她彻底扶入了府门,逐渐走远。
这时,平乐王耳根终于清净了,目光也开始朝晴羽落去,缓道:“晴羽今日也该是累了,且好生回寝院去休息吧。你如今已是本王的侧妃了,若在王府中有住得不惯的地方,可直接与本王说,也可直接对你院中的那些侍奴吩咐。”
晴羽略是紧张的垂头下来,恭敬道:“谢王爷。晴羽告辞了。”
她这话极为简单,待得嗓音落下,也无耽搁,转身便朝府门行去。
待得晴羽也彻底走远,叶嫤也跟着缓道:“王爷,妾身今日也累了,便先回寝院休息去了。”她也想趁机离开。
却是这话刚落,平乐王便已漫不经心的道:“爱妃都还未将本王送回主院,怎能先行离开?”
叶嫤眼角一挑,抬头朝平乐王望来,“在场这么多侍奴,王爷可让他们扶。”
他却轻笑两声,兴味盎然的朝她问:“怎么,爱妃这是不愿意?”
叶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一深,自也是知晓他故意要为难她。
想来也该是今儿离开那竹海的碧湖之际,平乐王并未让她推他下坡,是以此番突然较真,有意要让她推她回主院来补偿。
这般一想,心头便也彻底通透,待得沉默一会儿,便也正要朝他稍稍妥协,却是话还未出,不远处便突然有两人急促的跑来,则是眼见她叶嫤怔立在府外,有人开始扯声朝她唤,“叶姑娘。”
叶嫤到嘴的话顿时噎住,下意识循声望去,则见那悦宾楼的掌柜的正领着一个小厮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跑来。
她怔了怔,眼角也跟着稍稍挑高,心神也微有起伏,只道是那掌柜的跑的这么急,难不成是楚凌轩出了什么岔子?
正待思量,那掌柜的已是满头大汗的跑到了叶嫤面前,开口便紧着嗓子道:“叶姑娘你快去悦宾楼看看吧,我家公子今早被我家老爷揍了,后来便来悦宾楼喝闷酒喝醉了,如今又吐又泄却还大发雷霆不让大夫靠近,也不让我们上楼去,如今也不知公子在三楼如何了,万一他因醉酒而在楼上磕着了碰着了也是不好,且三楼还有个浴池,万一公子脚底没踩稳跌到了浴池里……”
掌柜的说得极快极快,却是话刚到这儿,他脸色顿时一白,突然就不敢往下说了。
叶嫤眉头一皱,“你家老爷今儿为何要打你家公子?”
掌柜的眉头大皱,犹豫片刻,却没吱声儿。
叶嫤淡道,极是直白的问:“你家老爷早已知晓本妃身份了吧?是以,不愿你家公子与本妃接触?”
掌柜的顿时倒吸一口气,没料到这都能被叶嫤猜中。只是他最初知晓这消息也是吓得够呛,从来都没料到自家公子的新欢竟会是京都城内那恶霸王爷的王妃,自家公子招惹上恶霸王爷的王妃,那可怎得了啊,凭那平乐王的个性,说不准就要将整个悦宾楼掀了。
是以,也正因自家公子不知天高地厚,老爷才对公子大发雷霆,有意要让自家公子尽快与表小姐完婚,彻底打碎自家公子那动荡不安的心,甚至,连他这悦宾楼掌柜的也是不愿再与这平乐王妃多加接触了,奈何自家公子如今却在楼子里发疯,生死不明的,他又不敢轻易差人去唤自家老爷,万一自家老爷知晓此事了,说不准又要来悦宾楼将自家公子按着往死里打,如此一来,一旦自家公子酒醒之后,定也不会轻易饶过他这个通风报信的人。
且表小姐那里啊,这几日也正在闹别扭,即便他当真差人去小心翼翼的请,表小姐也该是不会亲自出马过来安慰自家公子的了。
如此重重的顾虑之下,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来求这平乐王妃了。毕竟啊,自家公子近来最听这平乐王妃的话啊。
这般一想,便当即敛神一番,也不打算对叶嫤隐瞒,急忙朝叶嫤回道:“老爷也只是惊诧王妃的身份罢了,是以不敢让公子与王妃多加接触。只是,如今公子的确有难,却也不容任何人接近,是以,还望王妃看在与我家公子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去悦宾楼劝劝我家公子。”
叶嫤一时之间未言话,待默了一会儿,才转头朝平乐王望去。
平乐王则是神色幽远,似在思量什么,又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才自然而然的回神过来,朝叶嫤勾唇而笑,“我们好歹与楚大公子相识一场,此番作为朋友过去看看也是自然。”
叶嫤心头略微释然,缓道:“那妾身便先去悦宾楼了。”
“本王有说让爱妃一人独去吗?”不待叶嫤尾音落下,平乐王悠然而问。
叶嫤眼角一挑,“那王爷之意是?”
“本王与爱妃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