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本是不饿,暗自沉默一会儿,也未拒绝与他一道用膳。
只是,两人都未再言话,屋中气氛也变得尴尬而又缄默。
待得膳食完毕之后,眼见平乐王也将手中筷子放了下来,叶嫤这才如释重负,开始出言告辞。
奈何,这话说出之后,平乐王仅抬头深眼凝她他,目光扫到了她的嘴唇,凝视一会儿,而后又将目光落定在了她的脖子,并不回话。
叶嫤被他盯得有些不适。
她自然知晓他在盯什么,只道是方才沐浴之际太过用力,这会儿嘴角的皮肤以及身上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疼,想来定是力道太大,在嘴角以及身上留下了还不曾即刻散却的红痕。
她故作镇定,再度重复了告辞之话。
平乐王这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低沉幽远而问:“太子碰了爱妃,爱妃可是不喜?日后想如何对付太子?”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未料他会突然问这个,却是稍稍一想,便也觉得平乐王这般问话也是正常。毕竟,他终究是个正常的男人,自己的正妃被人压在地上那般亲昵与侮辱,他自然的心有怒意的。
若不是为了大局,凭他的性子便会手刃太子了,只是他终究为了大计而忍了下来,但他的心中,定也是因为此事而起了疙瘩,解不开了。
“妾身喜与不喜,倒无重要,重要的是,王爷心中对此是否极其抵触与厌恶?又或者,妾身如今被太子占了便宜,王爷可会越发厌恶妾身?”待默了片刻,她开始不答反问。
平乐王仍是执着于让她答话,他再度问:“太子碰了爱妃,爱妃究竟在不在意?”
叶嫤心生起伏,稍稍想起一些往事来,便叹息一声,“妾身本就是卑微之人,贞洁这东西,岂能容妾身在意?就如最初,王爷不也想将妾身送人么?是以,如妾身这样的人,岂还有资格在意这些。”
“如此说来,爱妃是在责怪本王了?甚至,将本王当做了太子一类之人?”他突然对此事较上了真,问得也极其的认真。
叶嫤犹豫片刻,眼见平乐王脸色越发不对,待得暗自权衡一番,便垂头下来,缓道:“妾身并无此意。太子那般欺辱妾身,妾身自然在意,若不介意,妾身也不会想将自己洗干净了。”
这话一落,平乐王突然不说话了,周遭气氛便也就此沉寂下来。
叶嫤坐在原地候了片刻,才再度抬头朝他打量,便见他面上的几丝起伏微怒之色已然彻底的消却下去,那双漆黑的眼里,也稍稍卷出了半许不易让人察觉的释然。
“太子欺辱你之事,日后,本王定对其加倍奉还。此事,先到此为止,爱妃先回寝院休息。”片刻之际,他嗓音也变得平缓开来。
叶嫤深眼凝他,也未耽搁,仅朝他恭敬回话之后,便起身踏步朝屋门方向行去。
则待刚刚踏出屋门,她才稍稍驻足,忍不住回头朝他望去,却不料方巧迎上他那双正朝她凝望着的双眼,她蓦地一怔,他则故作自然的挪开视线。
叶嫤稳了稳莫名跳动的心神,极是认真的道:“今日之事,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他眼角一挑,没说话。
叶嫤神色微动,又问:“柳楚楚与晴羽皆害了妾身一回,不知,她二人如今身在何处,妾身可否与她们见上一面?”
他仍是不看她,仅平缓而道:“她二人皆在王府地牢,爱妃要见她们,随时可以去见,只不过,柳楚楚这条命,爱妃可随意拿去,但晴羽这条命,爱妃得先为本王留着,晴羽此人,还有用。”
叶嫤垂头下来,“多谢王爷。”
嗓音落下,便回头过来继续往前。
直至她彻底走远,苏晏才入门而来,站定在平乐王面前。
平乐王抬眼扫他一眼,问得极其随意,“落花楼的火势如何?”
“落花楼银库被焚,急坏了满楼之人,在下本以为落花楼的火势会蔓延至落花楼主楼,不料在下终究还是低估了落花楼内那些护院的实力,仅是一个时辰左右,落花楼火势,便被那些护院全数扑灭。”
平乐王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桌面,神色幽远,“太子呢?”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