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气氛沉寂,仿佛连带空气都跟着凝固。
许久,苏晏才低沉道:“裴楠襄此人,当初在大昭京都便该杀了。”
叶嫤不话。
却是不久,苏晏再度放缓了语气,继续道:“皇贵妃不必太过担忧,裴楠襄虽心性狡黠,但他仍是有致命弱点,而这弱点,皇上自也知晓。”
叶嫤眼角微挑,深眼凝他。
苏晏目光蓦地一声,片刻后,薄唇一启,仅意味深长的道了几字,“武安侯夫人。”
叶嫤一怔,思绪翻转片刻,眉头一皱,低沉道:“武安侯夫人虽是裴楠襄在意之人,但她许是不是裴楠襄的致命弱点。”
毕竟,皇权在上,裴楠襄也是极有雄心抱负之人,是以那武安侯夫人在他心里,怕也比不上皇位。
这话落下,苏晏神色微动,未再言话。
叶嫤也不再多,仅兀自沉默。
则是刚刚正午之际,孟清远便已准时过来。
叶嫤即刻差春芷秋墨端膳来,待桌上摆满菜肴之后,叶嫤才开始与孟清远介绍苏晏身份。
这是苏晏与孟清远第一次相见,两人仅下意识对视一眼,苏晏便觉那孟清远眼中无波无澜,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却又莫名让人心畏,总觉得那双平静的眼底掩盖了一切的诡异风波。
苏晏心有戒备,毫无半许松懈。
倒是叶嫤态度温和,与孟清远肆意闲聊,两人聊的话题,也大多在瑞记近来的账本上,只是待膳食完毕,孟清远即将要告退时,叶嫤才开门见山的问:“昨夜苏妃前去公子府中遇袭,此事,究竟是公子所为,还是……裴楠襄?”
她问得极其直白。如今也只怀疑昨夜之事是他与裴楠襄其中一人所为。
姬宣也并无诧异,似是早就知晓叶嫤会问这话,仅抬头朝叶嫤望来一眼,淡道:“草民若要杀苏妃,岂会自我暴露的选择在孟府动手。”
叶嫤神色微动,“如此来,此事是裴楠襄所为,有意嫁祸公子?”
姬宣满面淡定,未回话,算是默认。
叶嫤心中有数,不再多问,仅朝他微微一笑,故作自然的转移话题,“公子身上的隐疾可好转了?”
“下面之人将丹药及时送来,草民服药后自然好转。多谢皇贵妃挂记。”他回得自然,着,神色极为难得的起伏半许,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径直抬眸迎上叶嫤的眼,继续道:“苏妃此人虽看似愚钝,实则也非好相与之人,她既能被裴楠襄收入宫闱,自然有她过人之处。草民知皇贵妃心善,有意看在楚公子面上收留苏妃,但苏妃此人,皇贵妃一定得好生防备,莫要太过轻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