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巴克特!”
一位巨熊模样的神灵在酒席中抽动了一下,喝上一口酒后摇了摇头,把这呼唤抛诸脑后。
这是他的兄长,熔炉的半神,奥恩的真名,不知为何居然传到了自己这个弟弟的耳中。
这可真是滑稽,他和奥恩虽然以兄弟相称呼,但毕竟是不同的种族,这呼唤错误的几率不足万分之一。
毕竟恩巴克特那可是一个古老的名字,已经很没有被人叫起……就如同他的真名瓦尔哈尔一样,要知道除非是同种族的直系血脉,不然是不可能知道他们这些古代旧神的真名的。
神身在外,总是需要一些马甲的,就如现在外面的人全部称呼他为沃利贝尔一样。
嗯,这一定是幻觉,或者遥远的回忆。他发出一声鼻鼾,从醉倒的哥哥旁拿起一罐未被喝完麦芽酒,继续吃着送上来的美味烤肉,这在这片贫瘠土地上是难得的美食,平日里难得可以享用的美食。
野性的魔法汹涌奔放,沃利贝尔受到所有人的崇敬与膜拜,因为人们都需要他不羁的力量才能够生存,而他也并没有辜负追随者的期望,战斗不止。
就在刚刚,他们二人身穿着刻有符文的战甲,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冲上战场赢得了胜利,现在正处在这庆功宴上。他们兄弟俩情同钢铁,经常并肩作战,只不过他看的出来,奥恩从来都没那么渴望战斗,不过是不想碍着自己弟弟的情面罢了。
他扭头看向身旁那个全身覆盖着熔岩的家伙,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麦芽酒被灌倒在地,这个家伙叫奥恩,是他们这些旧时半神中第一位降生的。他塑造了大地,也带来了初雪,也可以这么说,脚下的这片土地——弗雷尔卓德的诞生有他的七分功劳。
明明是雪的化身,却喜欢和火打交道,沃利贝尔感觉自己也有一些醉了。
在他们脚下这座沉眠的火山上,披挂着远古时期的爆发所留下的累累疤痕,他的愚蠢哥哥奥恩就在山底下随心所欲地锻造打磨,日夜不分。结果就是创造出了相当数量的无价之宝,从诞生之初就被赋予了传奇的命运。
沃利贝尔拍了拍身上的宝甲,这件让他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只是哥哥奥恩得意造物的六分之一而已。
“酒,酒啊!嗝-”一双蒲扇大的手将沃利贝尔扇了个踉跄,猛灌几口后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看着他忘记脱下身上的沉重战甲,将不知道是第几个打造的床压塌,沃利贝尔不禁想象奥恩醒来时的懊恼样子。
如同风箱一般的呼噜声响起,加上奥恩嘴中零星的火焰让温度急速升高,这让沃利贝尔难以忍受,只能跑出奥恩的洞穴呼吸新鲜空气。
不愧是被誉为活体锻炉的兄长大人,就如同一座沉寂着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一样。
他看向山脚,灯火通明,有许多如同黄豆一样的人类在下面搭建房屋,酿造美酒。他们从世界各地跋涉而至,在炉乡山下定居,一心希望能掌握奥恩那般精湛的技艺。
他抖动毛皮,转动沉重的头,眼光扫过地平线,鼻孔喷出热气,不屑地打了个饱嗝。这些渺小的人类就算倾尽自己的一生,也不可能赶得上自己哥哥技艺千百年锻造工艺的百分之一,要不是他们能酿造出哥哥奥恩最爱的麦芽酒,这些家伙早就被他的风暴赶走了。
“恩巴克特!”又是一道呼唤传入耳中,这次呼唤清晰无比,且更加强烈。
这指向性极为强烈,而且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