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破洞衣裤,上面还有明显肉渍污迹,带着一顶漆黑的帽子,佝偻的身形,怀中揣着一只破瓷碗,袖子下的手中,攥着半根筷子。
步履蹒跚的从黑暗中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走在郑洺胸口,带着沉重的压力,更有莫可名状的气息。
“陈年老诡!”
郑洺心中叹息一声,公交车在这里停站又熄火,明显与这只老诡有关,难怪公交知道的人多,利用的却少。
随着敲碗诡一步步靠近,郑洺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阻拦要么放任,两个选择就会有两个结果。
正在郑洺犹豫不决,进行艰难抉择的时刻,有人帮他做出了选择,便是那辆灵异公交车。
“快上车,公交启动了!”
耳边传来杨间的喊声,侧头视线微微扫了一眼,公交车的两盏灯已然亮起,在这黑暗中格外明亮。
“先上车!”
郑洺决定还是先上车,这样更为保险和稳妥,于是他缓缓退去,不敢让诡脱离自己的视线。
步履蹒跚的老诡,也朝着车门而来,显然它准备上这辆公交车,去往某个地方。
“这是……敲碗源头诡?”
杨间见郑洺小心翼翼倒回到车门上车,便张开诡眼,顺着视线看去,第一眼看准的是那只破旧瓷碗。
衣着虽然破旧,但杨间看到的第一眼,联想到的便是民国时期,顿觉棘手无比,心中不免一沉。
林北此时完全指望不上,公交车启动,他挣扎着爬上一个座位,便睡的不省人事。
“麻烦,大麻烦!”
杨间觉得头皮发麻,好不容易车厢内安全了些,此时上来一只恐怖的敲碗诡,乃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不过,他们似乎也没得选,因为敲碗诡在他们视线中拐了一下,在向着前车门而去。
“不能让他上车!”
这是一种直觉,无法言说的感觉,如果让这只诡上车,一定会发生极为恐怖的事情。
“必须阻止它,诡眼告诉我,这个诡不简单!”
不仅是郑洺,杨间也有一种强烈直觉,死死的盯着缓慢移动的敲碗诡。
“走!”
郑洺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向着车前门而去,他们必须阻止厉诡上车。
两人居高临下,注视着蹒跚而来的敲碗诡,若是换一个场景,郑洺杨间两人必然被口诛笔划,评判道德。
“你准备怎么做?”
杨间眼睛盯着敲碗诡,眼神微眯,口中却是问道。
还不待两人讨论出方案,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席卷心头,只见那敲碗诡停住了脚步,正缓缓抬起了手。
“不能让它敲下去!”
“必须阻止!”
两人同时低喝一声,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
敲碗诡仿佛知道车门有两人堵它,于是便抬起了手,手里有半截筷子,动作极为僵硬,可却能明白它要做什么。
敲碗?
绝对不允许!
郑洺单手直接握住了那只破碗,半截筷子也恰好落了下来,近距离也看见了敲碗诡僵硬木然的面容。
一张长满老人斑的苍老面孔,脸上是厚厚的皱纹,眸子昏黄无神,面无表情的。
半截筷子落到了郑洺覆盖破碗的手背,仿佛徒手触电,瞬间失去知觉,血花四溅,露出了自身的诡血和诡骨。
遥远的藏地,大藏寺笼罩大地的金色诡域消散,大殿之中,披着郑洺皮的玉像,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已经遍布裂纹。
地底深处,原本细若蚕丝的血液组成的线,变粗一倍,流淌,融汇,交错,勾勒更为清晰的“魔女仰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