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里虽然都是平房,可不能算村,之前洼里、豹房、南沟泥河的居民,那都是农村户口,曹八里不同,都是城镇户口,住得大多数人都是城市清洁队的工人。所以曹八里有点家属院的感觉,既然叫家属院,那就真的是有院落的,一大片平房都圈在院墙里,只有向西的一处小门可以进出。
拉东西的小货车便只能停在大路边,小威和箫卸了东西,慢慢往里腾挪。
等东西搬好了,房子上油布也盖完了,小威进内一看,屋子只比一张双人床大一点,门边放了一张单人床,地面就只剩另一个单人床大小,小威的东西只能摞堆在地上,堆完了东西,房里便只容得下一个人站立,要想两个人都进来,那只能一个人去床上站着了。
不过床是不能站人的,因为床之所以称其为床,仅仅是因为上面铺了褥子放了被子,不过就是几块参差不齐的毛木板子钉在一处,架在地上搭起的几块砖头上罢了。
这样简陋的房子难道就不能盖的略大一点点么?
小威从房间里出来,环顾了一下房东的小院,小的不能再小了,除了房东住的正房,租出去的一间厢房,还真没有地方再扩建了,院子唯一空着的中间,还是一个公用的水龙头。
洼里的房子再怎么说也是正式的砖房,正式的门窗和家具,现在租住的这个小间,放到东北去,连当一个像样点仓房都不够格,房租却比洼里又贵了,三百五,不包水电费和垃圾清运费。
凑合吧。
小威和箫都忙着上班,东西堆放在房间里,上了锁,俩个人便默契的彻夜加班,谁也不回租住的地方过夜。
小威倒也是真忙,倒也没有忙到不能回家的地步,公司有一张行军床,小威等大家走了,下楼去旺市百利超市买点吃的,晚饭便算凑合了,再回到楼上办公室,作一会儿图,准时拉开行军床,定时在大家来上班前,收拾洗漱好。
即使如此凑合,也比回租住的那间四处漏风的房子睡得踏实。
但还是要抽空回去换衣服的。好在住处离公司很近,骑着自行车没一会儿便到。
头一天下了雨,小威开锁,推门一看,整个房间湿了一半,床湿了大半,堆放在一处的东西,也湿了一半。
小威赶紧卷起被褥,挪到干爽的一边,又把打湿了的书籍翻开来晾着。暗叹:好在北京雨天少,大雨天、连阴雨天,更是少之又少,否则要是如同南方一样来个梅雨季,那恐怕就要整间房子湿透了。
这里也不过是暂时过度,根本没法住人,小威和箫同时也在紧锣密鼓的另找住处,小威希望房子里公司近,不要太远,最好是平房,因为平房比楼房房租便宜,还不能去住地下室,虽然很多为了便宜住地下室的人很多,但小威对地下室有偏见,总觉得住在地下室,进门就是往下走,每天下班也都是天黑了,感觉像不见阳光的土拨鼠,一头往地狱扎一样,地下室再如何便宜,小威也是不肯去住,空气又不好,有窗的半地下室,房租也一点也不便宜。
挑来挑去,箫竟然在曹八里院子里,又另寻了一家,这次搬家好了,连车都不用雇了,直接拎东西就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