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院附近有大学,有单位,这些都有一个共同点:有食堂。这个小威很是喜欢,尤其喜欢去单位食堂,去里面打饭,饭菜卫生可口,还相当便宜,二三块钱便可解决一顿午餐了。
小威的几个工程项目如期顺利的进行着,但是小威却在半地下室这个环境里呆出了后遗症,每天感觉全身骨头缝里湿哒哒的,浑身酸胀难受。
小威也不过是每天上班的时候在地下室,还是半地下室,又没有如同那些长年租住在地下室的人那样,整夜的睡在地下室,而且只要有机会,小威都会跑到地上去晒太阳,还有吃午饭时间也可以刨除,即使这样,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小威实在是很佩服和同情那些常年住在地下室的人了,尤其是那种地下二三层的。
下班回出租屋,望着大草坪,又恢复了非典前的安静。
非典仿佛就那么突然的来了,又突然的消失了。
一切从表面上看,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可事实上,非典留给了很多人难忘的经历。
小威同事道:“我当时回河南乡下老家,结果村长和我爸都没让我进村,直接把我弄到看地的一个小棚子里去了,每天村里还派人守着村口,派专人拎着棍子看着我,禁止我离开那个棚子。整整给我关了半个多月才放出来,就每天定时有人给我送饭,还都远远的放在地里,那段日子,别提了,还不如坐牢呢。”
小威在中关村的朋友说:“别提了,提起来都是泪,我老家的人,一听说我从北京中关村回去的,差一点大棒子给我打回北京。后来隔离了二十天才让我出门。”
小威的北京本地朋友道:“我靠,原来北京牌照车的出京去个什么农家乐,到了当地,那是得多受待见的事儿啊,非典一来可好了,出京去各乡的路口都有当地农民拎家伙守着,看见北京牌照的车,通通轰走,成过街老鼠了,恐怕把非典传染过去。”
支援过北京的地方医院的医护人员,回去后必把家人撵走,独自在家自我隔离不出门二十天,确保渡过了潜伏期,才敢和家人团聚,才敢出门。
非典当时的感染,常常是以家庭为单位的,都是一家一家的,有的家庭痛失亲人,社会上还有一些传言:虽然报纸每天报道数据,但是并不属实,很多拉往小汤山被重点隔离的病人,最后失踪了不少。
但是传言,谁也不能分辨真假。
即使那些得过非典被治愈的,也都因治疗过程的用药,落下了病根,股骨头坏死,很多器官受到不可逆转的破坏,留下余生的病痛。
北京筒子楼传统的那种垃圾道,不用下楼直接把垃圾通过垃圾道扔下楼的那种功能,全被停用,清扫后封闭了。
对楼盘的震荡是,够楼者但凡有条件,都不愿买那种整楼共用风道的高层塔楼住宅了,经济准许的就买别墅,买不起别墅的就买低密度的花园型板楼。南北通透,通风良好,都成了住宅最大卖点。
小威回到出租屋,老三、川妹子和单身妈妈又来喊箫去打牌。
小威疑惑:“非典都结束了,她们难道不用上班么?”
“不上,她们非典之前也不上。”
“那她们靠什么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