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看看以前的同事们,曾经呆过的做万科青青项目的公司,已经转行改做展示了,曾经做倚林佳园项目的设计公司,合作的总经理和总监已经闹掰,总监去了另一家新起来的设计公司当了头牌设计师,并且带走了老柯。而总经理居然也跑到另一家,屈就当起了设计师。
用助理姝儿的话来总结,便是装饰市场竞争太激烈,大洗牌,很多公司都做不下去了。
姝儿也换了家公司,在做助理,不用费脑的画画图,当然也拿着不高的一两千块钱的工资。反正姝儿已经结婚了,正准备要孩子。
倒不是所有的绘图员,都如同姝儿一般悠闲,之前公司有建筑师证的工装绘图员,便时常加班,小威曾和她约饭过一次,看到面孔是憔悴的,整个人都没有青春的色彩,面孔灰黄,瘦的快脱了像。但是对应的,她的收入还是另小威艳羡了一番,底薪七千。
如今的小威,别说拿不到月薪七千的工作,就是如同姝儿那样月薪一两千的工作,也是不那么好找,不光是接送孩子的时间问题,而是因为需要管孩子,不可能加班,并且小威不工作的这几年,设计软件和各种材料,也都已经更新,小威需要重新学习和融入,但是即使小威愿意学习和融入,却没有公司愿意出钱请一个脱离社会需要重新适应的员工了。
不仅仅是小威如此,但凡身边做工程的女生,要么生了孩子迅速返回职场拼杀,要么就只能转行,或放弃社会地位,做全职妈妈。
而选择重新返回工程职场,继续的女人,少之又少。
小威觉得自己,已经从飞速运转的社会,脱轨而出了。
就如同二零一一年七月的甬温线动车相撞后,严重脱轨轨道一般。
一时间,出轨一词满天飞。
这一年,凤姐终于逆转人们三观,成为拿到美国绿卡的成功励志人士。
小威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从二零零三年,芙蓉姐姐的大火开始,小威就感觉三观都尽毁了。
小威每天的生活,成了三点一线,家,幼儿园,菜市场。
日子终于过成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去幼儿园接孩子,孩子依然赖在幼儿园里玩的不亦乐乎,就是不肯跟小威回家,小威坐在一边等。
突然两位孩子妈妈打了起来,其中一位妈妈彪悍的很,随手就放倒了另一位妈妈,抬腿跨坐上去,一顿暴打,最后好不容易才被大家拉开。
战斗散场后,妈妈们窃窃私语,不过是因为孩子间的一点点小纠纷,那位彪悍妈妈便不依不饶起来。但是,就因为她太彪悍了,她的儿子如同她的老公一样懦弱。
幼儿园里的孩子们之间,总有断不完的官司。
小威依然是不喜欢与人交往,向来低调,接了孩子便走。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认识了几个孩子家长。等孩子的时候,偶尔也会闲聊几句。
有一位孩子爸爸,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老师,正在练习辟谷。小威还是初次听说,觉得蛮神奇的,开始只是每天少量吃些水煮白菜,慢慢断食,最后只喝一点水,却什么问题没有,反而会感觉精神抖擞。居然一边如常上班,一边辟谷,最长时间能达到半个月之久。
但是,家长们在一起,谈孩子还是最多的话题。
新转来的一位家长,讲附近有一家幼儿园,原来她的孩子就在那里就读,幼儿园里是有小黑屋的,她的儿子不听话,就会被关进小黑屋,结果给她的儿子造成了心理伤害,很严重,怕黑,夜里不让关灯,刚开始那段时间,一提幼儿园,孩子就会突然发烧。
小威觉得现在养个孩子真的不容易,要么三聚氰胺,要么问题疫苗,送到幼儿园还要关小黑屋,伤害总是潜伏在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