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罂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当然不会。小三七很乖,睡觉也很乖,罂罂怎么会睡不好?牡丹美人这是喜欢三七,也想和三七睡呢。”
三七小脸马上飞起两朵红霞看向白牡丹,奶声奶气道:“美人牡丹姐姐,罂罂喜欢三七,罂罂说三七很乖,罂罂不会睡不着的。罂罂要是睡不着,三七会给罂罂讲睡前故事的。牡丹美人如果也喜欢三七,那很对不起噢,三七也喜欢美人牡丹,但三七只爱罂罂一个人噢。”
牡丹也伸手刮了一下三七的小鼻子:“就你一个人爱罂罂吗?我们大家可都很爱罂罂噢。”牡丹也只是习惯睡前来看看罂罂而已,看完她就回去了。
隔壁的甘夜耳朵太灵,这些话都进了他的耳朵,他小声嘀咕道:“小屁孩懂什么喜欢懂什么爱?天天将喜欢和爱挂嘴上,真不知道是谁教的。”
可是,转头,他自己却不知不觉地,从室内墙上拿下一把紫檀平文琴,不自觉地抚了一曲——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抚完一曲《凤求凰》之后,甘夜才有些愣地,明白自己刚才抚了一曲什么。
以前读这样的诗句,甘夜总是嗤之以鼻。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女子能入他的心。象在燕国时,宫婉对他的暗示,只会让他避而远走。
谁知才入大楚,就折在了罂罂小姑娘的手上?
甘夜双手枕于脑后,辗转反侧,因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情绪的来由而更加无法入眠,便起来出门,上了屋顶。
甘夜在屋顶夜风里伫足负手而立,突然一个身影迎面而来,抬头一看,不禁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