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罂看了窦牧一眼,也懒得理他说什么,问道:“你回到窦家,还适应吧?”
窦牧眸眼一亮:“罂罂这是关心我?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这是由俭入奢,自然容易适应啊。以前,我只是一个无处安身的穷小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侯爷的富家大少爷,怎么会不能适应?”
“嗯,也是。”夙罂原先猜测着,他可能是燕国的人,此刻却要全然推翻,秀眉不禁蹙了蹙,总觉哪里不对,“可你遇难时,也一样鲜衣怒马,那能算是一个穷小子吗?倘若你当真只是一个穷小子,那些钴镂面具人为何追杀你?”
窦牧身上还是有很多疑点的,夙罂不想追根究底,但也不喜欢被人愚弄。她总觉得,窦牧以前也不是一个无处安身的穷小子。这家伙长得可以,身高体重都象贵族人家养出来的孩子,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哪象无处安身的穷人家出身?
不过,她一向不喜多管闲事。
窦牧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对他有些质疑,他淡然面对,但语气有些惨兮兮:“我小时侯被人拐卖到一个鱼村。几年前,鱼村里的人被山贼屠村,我和几个小孩子刚好上山掏鸟不在村子里才侥幸活了下来。我的养父母也在几年前被杀了。”
窦牧说着这话时,表情十分难过,头低低的,似乎很沉痛。小姑娘冰雪聪明,他就知道不好糊弄。但小姑娘天性善良,他只要扮可怜,小姑娘不会追根究底的。
果然!夙罂觉得自己是在挖人家伤疤似的,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上绕,她马上说道:“不好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既然已经否极泰来,过去就是翻篇了。我一惯只会向前看,很少往回想。听说,当人老想过去时,那就表示这人已经老了。”
窦牧非常受用地抬头眼巴巴看着夙罂:“谢谢你安慰我。我虽然想他们,可他们是真的不在了。我现在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很高兴的。你放心,我回到京城后,两年之内,我不会将我们之间的事宣扬出去。”
“嗯。”夙罂来找窦牧,就是想和他说清楚,上京城之后,不许他乱说话,免得让人嚼舌根。可她还没说出来,窦少就表达清楚了。所以说,和聪明的人说话,真的省力多了。
既然都说清楚了,夙罂自然就要离开。
夙罂刚打算离开时,祈世子和祈郡主一起来拜访窦牧。
祈世子见到夙罂,马上打招呼道:“原来罂罂小姐也在这里啊,这可真是巧了。”
祈郡主在窦牧房间里见到夙罂,一种属于女性的妒意马上冒了出来,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却不好表露,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夙少谷主不是要照顾几个孩子吗?怎么有空和窦少爷在这里聊天?”
祈郡主对她的称呼有些怪怪的。夙少谷主?这个称呼也没毛病,但从祈郡主的口里叫出来时,就是有些怪。夙罂看了祈郡主一眼,淡淡道:“我的几个孩子都很乖,不用时刻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