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话有些别扭:“就算你给我看诊,我不吃药,你又能耐我何?再说了,你这药,我吃了和没吃,又有何分别?我吃药多年,这双腿还不是一样废着吗?天天吃药多过吃饭,我厌倦了。”
夙罂心下怜悯,嘴上却挺毒的:“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这么笨!”
少年不服:“我哪里笨?”
夙罂笑道:“你的这双腿明明能治好,你却不愿意治疗,这不是笨,又是什么?别人不能治,可不代表我不能治。以前吃的药没用,那是因为,那都不是我给你吃的药。明知道以前吃的那些药没用,你还吃那么多无用的药,甚至加倍地吃药,这不是笨吗?”
说不定,少年是自己给自己加了药量,才会味道这么浓重。夙罂坐下时一眼就扫到少年床头上还放着两本医书,想必,少年还想自己给自己治病。
“你一个小姑娘,如此托大,不觉得脸皮太厚吗?”
少年刚才一眼就看到了,妹妹带来的所谓神医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年纪比他还小,说不定还比妹妹小呢,这能给他治腿吗?他一点儿也不相信。自从双腿废了之后,他一直没有放弃治疗,还自己研读医书,原本只爱武刀弄剑的他,现在天天在研读医书,可惜的是,他对自己的双腿也束手无策。
夙罂一边给少年检查双腿,一边笑道:“我从来不托大。你的双腿现在是没有任何感觉吧?”
“是。”
“你这腿疾需要每日针灸,现在,我就先给你施针。”
“你要施,随便!”少年无所谓的口吻。
“把裤子给脱了!”
“我不!”少年非常抵触。如果是一个年老的大夫,或者是一个男大夫,他肯定不会这么抗拒。可是,眼前的小姑娘美若天仙,还是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姑娘。
“你要是不愿意脱,我就得摸着针灸,摸着针灸下去要是针错了,就得重新摸,重新针炙,这得多麻烦?”
朱薇贞马上示意哥哥的小厮,小厮会意,上前给少爷脱裤子:“少爷,夙姑娘是大夫,少爷不必害臊。”
“滚!谁害臊了?要脱就脱,她都不害臊,我害什么臊?”少年怒得连遮脸的帕子也拿掉了,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有些许的红。
夙罂看惯了这种病号,嗤笑一声:“呵!好像谁稀罕看你这双没用的双腿似的。我要真想看腿,我也去看那些健壮有看头的大长腿吧?要不是看你家银子多多,你人傻乎乎,我才懒得给你施针。我收费可是很贵的,而且按针收费,针错的也计算在内,一样要收费。”
夙罂一边说,一边拿出银针,一针下去,如一道残影。
少年被气到哑口无言,却对针灸见怪不怪。这些年来,他被施过的针太多,可是,他的腿却从未有过感觉。所以,他以为小姑娘就算给他施针,他也不会有感觉,这小姑娘要施针,就随她施吧。可他怎么就被看着是傻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