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岐老伯夫『妇』,两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
那个大纳言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官架子可是大的很,而且在恶心人的方面颇有一手。
若真起了什么冲突,恐怕辉夜的养父养母会很难做。
“那倒没有。”
听见辉夜的回答,路拾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又开始担心起接下来的发展。
果然,一想到那个大纳言,无论何时都不能让人放心啊……
“古人云‘君子可欺之乙方’,石上大人是君子,妾身不让他进来,他就只会在门外等候,直到最终自行离去这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没有做出什么逾礼的举动。”
辉夜说到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讨厌的东西,连逗弄小动物的心情都没有了,挥挥手让手边的白兔自行离去。
“但是后来的这几人……可就不是每一个都是君子了。”
“是啊……那个大纳言,确实有些……”
路拾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有些郁闷的『揉』了『揉』额头。
“不是他。”
“嗯?”
辉夜今天仿佛诚心跟路拾作对一般,再次给出了出乎他意料的回答。
“那个大纳言,虽然他的眼神让妾身很不喜欢,不过从来到妾身家中起,就基本上没有说过话。”
“哦?这还真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路拾刚脱口而出了半句话,突然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那大纳言就是典型的媚上欺下型,面对身份不如自己的人时,自然是嚣张跋扈到极点,但是面对比自己位高权重的人时,又会马上变成一副奴才样。
而这一次和与他同行的几人,地位全部在他之上,像个下人般一直不说话的跟在一旁,倒还真像他做出来的事。
不过找茬的既然不是他……
首先排除的是藤原城主,路拾对城主的人品和素质还是很有信心的。
至于那个右大臣……路拾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好,但是至少这个人的城府绝对不浅,应该也不会是他。
那就只剩下那个从来没在路拾面前说过话的……
“石作皇子?”
“正是。”
路拾从没见过辉夜在谈论一个人的时候『露』出如此嫌弃的表情,即使是在提到大纳言大伴御行的时候也没有。
“我对这个石作皇子的为人并没有什么了解,难道他为难你……的父母了吗?”
不管他是皇子还是什么子,若是敢为难辉夜,路拾可不会惯着他。
问这话的同时,路拾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显变得有些不善。
“哦,那倒没有,只是……妾身实在是不喜欢他这个人。”
辉夜注意到了路拾语气的变化,先是安抚了他一句,然后接着说道。
“这人若是借着自己的权势地位耀武扬威也就罢了,但他偏偏总是在提出什么无理要求的时候,用身边几人的身份来做挡箭牌,可是在别人提到自己的皇子身份时,又总是面『露』得意之『色』,这种幼稚的样子真是连妾身都替他脸红。”
辉夜说到这里将手上粘上的一些兔『毛』轻轻吹掉。
不过看她的表情,正在吹走的仿佛不是兔『毛』,而是什么极为嫌弃的东西。
“与他同行的那几人,又有哪个不是老谋深算之辈,谁还看不透他那点小心思,不过是给他面子没有揭穿罢了,偏偏他自己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孰不知在旁人眼里,根本就像是个蹩脚的搞笑艺人……”
难得辉夜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路拾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话里面的重点。
“什么?无理的要求?”
虽然明知道那石作皇子就算是想作死也没这实力,但是路拾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提高了不少。
辉夜没有回答,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路拾。
路拾也没有说话,迎着对方的目光看了回去。
过了几秒钟。
“我真蠢,真的……”
路拾拍了拍额头,自嘲的笑了笑。
“那石作皇子若是真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哪还轮得到我在这里发火,你早就一指头把他捏死了吧……”
“没错,所谓的‘无礼要求’,其实无非就是非要见妾身而已……不过……”
辉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路拾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妾身刚才似乎听到了更加无礼的话啊……难道在你眼中,妾身就是那么残忍的人么?”
看着少女和善的眼神,路拾当即换上了非常认真的语气,毫不犹豫的说道……
“对不起,我错了……”
“……”
“……”
“噗哧~”
“呵呵……”
辉夜被路拾的样子逗乐了,掩着嘴轻笑出声。
路拾看着辉夜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的台词不对,难道不应该是‘对不起,下次不敢了’吗?”
辉夜转了转眼珠,似是想到了什么。
“而且,这句话不应该是跪着说的吗?”
路拾当然明白少女在说什么,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对方腰间的玉佩。
“我也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跪着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