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崇阳关外。

十万大山，五品宗门，清水宗。

“——喝！！！”

王牧转动熟悉万遍的吞雷玄功，可惜灵力刚开始运转，却又立刻消失。

“没有雷灵根，果然修炼不了上古吞雷玄功么？”

王牧站在古老破旧的练功场中，微风拂过，他心中怅然。

“心魔劫，考验一个人内心最畏惧的地方。”

“我本以为获得系统后，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

王牧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原来我害怕的，是失去系统的自己。”

没有金手指。

自己只是一个南荒之中，五品宗门的弟子。

甚至连拜入飞虹宗的资格，都不一定有。

更别说参加山神庙会，打败那些可怕的家伙进入九州，更不要说拜入巡天部，更别提唤来九重雷劫！

这一道又一道的阶级。

在普通修士面前，全都是天堑。

但王牧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我知道，这正是所谓的心魔作祟！如果我害怕，自暴自弃，不敢再前进，才是真正的被心魔打败！这样一来，我就会被困死在十万大山，被困死在心魔幻想中！那才是真正完蛋了！”

王牧握紧双拳，目光越来越坚毅。

他可是亲眼见过，宇文长老被心魔困死的惨状，那可是一困就困了两百年，这种折磨比死了还难受！

而且话说回来，自己至少还能保持清醒。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清水宗，一模一样。

但他的记忆无比清晰，甚至还记得吞雷玄功的运转法诀，而灵气能够运转，说明功法是能用的。

这就说明，自己的确是在心魔劫中！

“可我该如何破解心魔劫？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炼气七层，几乎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

王牧开始思忖起来：

“难道说，要等到半年后，系统自动觉醒？”

除了这个，王牧暂时想不到其他办法。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牧儿，你怎么了，最近怎么动不动发呆？”

王牧抬起头，一道熟悉的，身材微胖，还很和蔼的身影走过来。

“爹。”

和记忆中的历史进程一样。

自己刚穿越来时，也是常常发呆，只不过那时候是真的发呆。

而此时的自己，则是在思考心魔劫的事情。

但或许在父亲王永寿看来，二者并没有区别。

果然，父亲就和清晰的记忆中一模一样，坐到自己的身边，拍着自己的肩道：

“小子，别年纪轻轻整天发呆，有点活力，修炼是不容懈怠的事啊。”

果然。

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当初自己刚穿越过来，这父亲也是看自己很不对劲，在这天同一个时间，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难道说，自己真的在做梦？

王牧鬼使神差道：

“要不你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说完这句话，王牧瞳孔一缩，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因为他当初穿越过来，也是因为不敢相信自己穿越了，同样对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连说话的语气，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这让王牧又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似乎有一种冥冥中的巧合，让同一时间的自己，所说所做，都和世界线一样。

刚才那句话，是自己下意识说出来的。

明明想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

但在他看来，却是巧合的有些过分了！

王牧再次安慰自己，这是心魔，这是幻境！

他如今修为不在，但心性还在。

绝不可能因为这种可怕的猜测，变得失魂落魄，道心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