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在我心中,您是最好的师伯,哪怕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说师伯是个大魔头,我也只认亲,不认理。”
时雨的杯子差点都没握住,撑不住笑意,“小马屁精,怪不得你梅枝师伯,说你是小马屁精呢。”
卢悦瞬间嘟了嘴,“我以后再也不在梅枝师伯面前说好话了,明明我是嘴甜,怎么会是马屁呢。时雨师伯,等我再回宗门的时候,一定跟楚师兄学,在梅枝师伯面前,她说十句,我不回一句,凭梅枝师伯的性子,到时她一定得跳脚。”
想到梅枝看到楚家奇就头疼的样,时雨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好,到时我就等着看你,把你梅枝师伯,逼得跳脚。”
师侄两个人,一路说笑,无视极北的天气,直插冰雾山。
这一边,胡连山一回去,就抽调了二十结丹,参与巡视极北之地,防止魔门再次入侵,也幸亏他动作快,坊市抓到的两个活口,一翻搜魂之下,知道已有十来个结丹魔修,作为先遣人员,化成散修,混了进来。
等到一字山通道已毁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震阴宗的动作再次加大,结丹弟子全出,抓捕不太对劲的外地修士。
“师父,胡师伯不是说,要您在宗内休息吗?”
云夕真不想自家师父,天天那般拼,宗门已经许她保养身体,怎么就闲不下来。
“人生苦短,能做的时候,不多做点,等到不能做了,后悔都晚了。”惠馨摇头,“夕儿,一字山通道已封,你会不会怪为师,当初没让你去捡便宜?”
枭羽的价格,已经炒了出来,一根最普通的,卖到八百灵石,凡是进去的修士,只是不是太怕死,不敢动的,据说,每个人,都赚了不止万颗灵石。
云夕摇头,“这世上的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一字山,同样死了很多人。今天从那边发来的照会上说,震阴宗三百筑基,只余二百一十九人回来。”
惠馨闭上眼睛轻叹,“是啊,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把魔道两边大能,都惊动的夜枭魔王,就那样重新夹着尾巴藏了。……这一辈的逍遥弟子,总算出来个能人,可惜却是个不长命的。”
云夕已经习惯师父,每每说起逍遥弟子时,那浓浓的讥讽。
只是今天的讥讽,却又带着化不开的惆怅。
云夕微一思虑间。已经明白,师父是对那逍遥卢悦,起同病相怜之感了。
“师父!”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云夕,想要走得长远,不像为师这般,落到这个地步。你就得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别人有机会,在你背后捅刀。”
“是!弟子记住了。”
惠馨深深看了眼徒弟。“我另外接了任务,要远离一段时间,半年后的冰原试炼,你一定要把东西。备齐备全。”
看到师父再次递过来的储物袋,云夕的身体晃了一下。“师父,您把它给容儿吧!”
惠馨嘴角升起一种好似破灭的笑,“你念着姐妹之情,念着给她东西。可想过,她在我面前,是如何说你的?”
云夕眉头一蹙。“师父……确实对我偏爱良多!”
“哈!我也是瞎操心,”惠馨把储物袋扔给她。“为师这辈子,已经这样了,可我不甘心,我的仇,我都没法亲自报,云容就更不可能了。我把东西传给你,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你,将来帮我去报仇。”
“弟子……将来不会让她们好过。”
“花散和时雨,都不是善茬,我也不要你拿命去拼。”惠馨再次冷笑,“冰原试炼过后,不管我有没有回来,你都要到中原去,结交她们的弟子。……杀不了两个老的,拿小的开刀也行。”
“是!”
徒弟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总算让惠馨真人好过一些,“花散最为虚伪,她的徒弟,应该也如她一般。倒是那个……时雨,心思不深,每每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她对我还有愧疚,你只要利用好她的这一点心思,接近她徒弟……或是那个卢悦……。”
云夕心下一抖,花散和时雨害了师父,她可去报仇,甚至害她们的徒弟,她都不会眨一下眼。可是……可是卢悦与此事无关,她已经那样惨了,再利用她和谷令则的关系,去害她的话……
不管她和谷令则的姐妹关系到底如何,那都是她们关起门来的事!
万一因为自己横插一杠,害了最为无辜的人,她于心何安?
“啊嚏!”
一个喷嚏打得重心失调,卢悦再次狠摔了一跌,虽然身上穿得多,可也好疼啊!
“你怎么这么笨啊?”
时雨恨铁不成钢,把她扶起来时,还满是不解,“平时学东西也挺快啊,怎么一到这里,浑身骨着都是僵的?”
卢悦欲哭无泪,两腿打颤,根本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还能在冰面上穿着这什么冰靴,滑动如飞啊?
“怎么又抖了?”时雨气得火冒三丈,“你怕什么?老抖老抖的,我们能不能不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只要把这里当成水面就行了,哪怕赤着脚呢,以你的水系高根值,也能在水面滑过来滑过去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
卢悦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若不是时雨扶得及时,肯定还得摔。
“师伯,我真的不行了,我冷,我骨头都要断了。身上哪哪都疼!”
飚出的两滴泪,还没滑下来,就变成水滴形状的小冰石头,砸到冰面的时候,又摔成了好几块。
时雨抚额,真是毁尽了小丫头,一直在她心里的形象啊!
“行了行了,丢不丢人啊你,再掉金豆子,小心一会,风一来,把皮都要带下来。”
“师伯,我不学这个,我又不出门,学这个有什么用啊?”
卢悦因为身上抖的不得了,干脆坐倒地上,自觉安全之后,连脑子都聪明了些,“您不是怕我惹事吗?我不会滑雪,不会滑冰,不是正好,我就呆雪洞里,哪也不去。”
时雨无语,这还真是个困她的好办法。
谁能知道,那个学什么像什么,能举一反三的好卢悦跑哪去了。
“……行!这可不是我不教你啊!怎么能笨成这样?教了两天,连五步都划不了,若不是我天天跟着你,还要以为,你被哪个妖魔鬼怪,给夺舍了呢。”
时雨一根长绫把卢悦卷住,拉住她,在冰面上由她坐着往回滑,“真不知道,当初你第一次上飞行灵器的时候,怎么过来的。”
卢悦装死,不会滑冰,不会滑雪,是因为上辈子当幡鬼的后遗症。她见到冰雾山,没晕过去,就算不错了。
实在是太冷了,尤其屁股那里,寒气上涌的厉害,“啊嚏!师伯,我冷!”
朽木不可雕也,时雨忍住想回头打她的**,“万一我有事,十年也来不了,你可怎么办呦?”
卢悦再次打了个抖,把围脖紧紧,“那我肯定得冻成冰棍了。”
时雨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听这口气,就是冻成冰棍,她也不学这滑冰滑雪。
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吗?
待要再骂吧,人家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是……够了。
听到卢悦再次打了个喷嚏,时雨开恩,飞速滑动起来,飞绫飘起,把她带到空中。
卢悦被一头系着,觉得她现在,就是一个风筝,在天上飘啊飘啊的,线另一边的人,好像永远也不知道,风越大,她越冷啊。
玩得那叫一个快活!
远远的,赶来的须磨,看到徒弟的惨样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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