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沁:“……”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应该是大宗弟子,能干出的事吗?
天沁非常不解,这个天下闻名的魔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身上好痛啊,哪哪都痛,可是他还是死咬着牙,天蝠主上的尊严,不容他在这里破。
“在仙界的时候,你听过人屠子纪长明的名吗?”
卢悦好似闲话家长,“他是个脾气火暴的人,在仙界,应该很有名吧?”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师尊还不错,而且他还把飞渊带过去了。
当初他去仙界的时候,天蝠还不曾到这个世界,卢悦其实很希望,能听到他们的消息。
飞升仙界也许她这辈子都做不到,此生就这样错过了。
卢悦在心里轻轻叹气,如果真要争那一份仙机,或许这混蛋说的百灵战场,是个选择也未可知。
“不说话?再不说话,我现在虽然不敢杀你,可用光之环折磨你,却可以轻松做到。”
天沁看着上方缓缓旋转的光之环,“折磨?那就动手吧!听说你最喜欢干片肉的活,让我尝尝被片肉的滋味,也是一种人生体验。”
身上这么痛,反而加上另外一种痛,可以转移些视线。
“……那样太血腥了,我不想一下子,把你玩死了。”
卢悦想了想后,轻轻招手,把光之环收回来,“听说你们天蝠抗毒都非常厉害。很多很多年前,我弄了一些毒草,一直收着没什么用,你说,我们全玩一遍如何?”
魔星!
天沁咬牙!
“我知道你在心里面恨我,那就恨吧!”
灵壶里的茶水已经开了,卢悦轻轻扇火,“听说过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其实我一直怀疑当初拜错了山门,如果我祖爷爷和娘不是那么好,如果逍遥门的长辈不是对我百般包容,我觉得,我更适合当一个魔修。”
可惜在他们的一步步引导下,心心念念的坏人,愣是没当成。
卢悦看向天沁额上暴起的青筋,“你的样子,很痛苦呢!”
天沁想破口大骂!
这一生,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没遇到她这样的。
“妖兽都不懂忍痛,下一次,我让铁刺猬也跟你一起中毒,然后,它们一定满地牢的打滚,你说,你若是死在它们手上,然后,它们被弄到百灵战场,会是什么样子?”
天沁紧咬了牙关。
卢悦轻轻地扇火,“今天我的一个朋友要死了,她是个好人,可我……怎么说呢,以后再遇到她那样的人,我一定有多远跑多远,绝不去靠近。”
麦稞茶的暖香味,渐渐从灵壶中传了出来,卢悦放出两只茶杯,灵力微点下,灵壶中飞出两条水线,把茶杯注满。
“她说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我真心的不理解,死怎么能跟生比?”
卢悦把其中一杯,先祭散在地,才端起自己的,轻嗅一口,“你看,我现在还可以闻到茶的香味,她……”
她看看已经被地面吃下去的茶水,“就算我祭散给她了,可她一定吃不着,也闻不到。”
天沁身上的痛,已经慢慢消了下去。
可是他不敢让自己放松,还是把脸上的青筋暴着,生怕这个魔星,一个不顺眼,再来什么毒。
“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不闷吗?”
卢悦看到他原先握着的拳头,这一会松了好些,对天蝠的抗毒能力,非常佩服,“别再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抗了毒。”
“咯吱!”
天沁从躺椅上坐起身体,“你的观察很敏锐,怪不得在绝影一次次的追杀下,还能活得这般滋润。”
他现在是待宰的羔羊,可绝影不是。
“祸水东引?”
卢悦轻啜一口麦稞茶,让暖暖的茶水,从喉咙滑下去,温暖从心里散出的冷意,“这时候,你提他,是想我再去找大人送死吗?”
“……”
天沁真是觉得够够的了,“你不想知道,他有什么缺点吗?”他咬着牙,“我知道他的缺点在哪。”
“缺点?他……”
卢悦似乎挺惊讶,好好打量一遍天沁,“有什么条件?”
“不准再对我用毒。”
一次毒他可以忍,两次毒他也可以忍,可是十次、百次、千次呢?
他堂堂天蝠的主上,不能老受那样的折磨。
“那要看你的情报,是不是值了。”
卢悦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再次拈了一块小菊饼,送进嘴巴,“万一你所谓的缺点,我根本在大人身上用不上,那我不是亏了吗?再加一些吧!”
后面一句话,她似乎慢不经心。
“加什么?”天沁再次咬牙!
卢悦眨眨眼,“我不是问过你了吗?人屠子纪长明是仙界的仙人,你听过他的名字吗?”
“听过。”天沁嗡声答她。
“噢……!”
卢悦强压下心里的悸动,拖长了音调,“天地门还有位以剑入道的祖师,叫昌意,你还听过他吗?”
昌意?
天沁皱了皱眉,“死了。”
‘咔!’卢悦手中的玉杯,应声而裂,她低头看看淋在身上的茶水,在心里轻轻叹口气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你见过他?还是你们曾经对过仗?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把昌意的画像凝出来,让我看一下。”
天沁看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果然凝了出一个面容好像很忠厚的白袍男子,“我认识的昌意是他,听说他是飞升仙人,至于从哪里飞升的,我就不知道了。”
卢悦看着那个白袍男子,心下微痛。
她在藏书楼的第十层,见过昌意祖师的画像,天沁凝出的画像,就是他。
“这世上……,除了三千界域外,还有很多位域吗?”
“不错!”天沁抬首望向地牢的上方,“宇宙何等浩大,有生命的地域,不知凡己。”
“……”
卢悦沉默下来。
她只是想知道,师尊和飞渊的一些事罢了,其他的……早知道就不问了。
外面的世界再浩大,也与她无关。
“人屠子纪长明,是死是活?”
“死了!”
卢悦袖中的手,猛然一攥,指甲把手心都戳破了,“你把……他的画像也给我凝出来。”
纪长明身着青衣,淡笑着有些不羁的样子,再次被天沁凝出来,现于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