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几个想着捡便宜的修士,只看到一边倒的残杀,那个十一年前,轰动一时的三千域卢悦,以绝对实力,把湖中的荒兽,全都搅了出来。
翻起的涛天巨浪,总是被一个又一个水雷打破。
连他们这些在岸边的修士,都受不了那震耳的水雷炸开声,更何况,本就在水中的一众了。
“嘭嘭!嘭嘭嘭……”
与无涯江相连的地方,几乎满布了水雷,逃到那边的水中荒兽,总是最先翻起肚皮。
“这是要一网打尽吧?”
被爆炸声吸引过来的某个修士咋舌,“六指卢悦还是雷灵根修士吗?”
如果是这样,那当初他听来的消息,就是假的。
“不知道。”
旁边的人老实摇头,“我只知道,人屠子和孤山一剑,都是修杀伐道的,她接他们两家传承,修的也应该是杀伐道。”
只有杀伐道的修士,才有这么大的杀心和本事。
其他……,谁也不会妄想以一人之力,动这满湖荒兽。
天快亮的时候,翻腾的湖水终于平静下来了,眼尖的修士突然发现,湖岸水下,藏着一只又一只荒兽,它们居然聪明的没往无涯江跑,躲过了一劫。
大家再也顾不得那个始作俑者了,各凭各的本事,捕杀这些心惊了一天一夜的水中荒兽。
卢悦的筋骨,终于在这场大战中,活动个彻底。
炎生绝域让她爱上了水,用光之环锁了一头胡子鲢后,她驾着它,一路从无涯江,逆水而上。
冲浪的感觉,泡泡无法理解,被锁的胡子鲢,因为二三十同伴的死,对站在它身上的人修,非常恐惧,它随着链条拉扯的轻重,调转方向,老实得不像话。
“怎么样,我的代步工具不错吧?”卢悦朝泡泡得意挑眉。
虽然从无涯江走,可能会绕一点,可跑路的又不是她,累的自然更不会是她。
“那是因为湖里的荒兽的都是笨蛋。”泡泡可不惯着她,“它们不熟悉水雷,又不知道集体作战!”
“哈哈哈!所以啊,我在这里,就是一个小元初。”卢悦大笑,百灵是个勉强公平的地方,只是她虽然是个小元初,却有两个丹田,对付这些没脑的荒兽,天生占便宜。
“得意什么?你打了半天加一夜,也不过才三十四颗妖丹,灵酒都喝了好多。”
“……泡泡!”卢悦沉下脸来,“你是不是看不得我高兴呀?”
“没有呀!”泡泡眨着无辜的小眼睛,“我就是实话实说。而且,你以前也告诉过我,修仙的世界,意外在前面,我们谁也不能侥幸!”
“……”
卢悦被噎住。
“昨天来了那么多修士,要不是离得太远,他们看不到你动灵酒,你以为呢?”
泡泡可一直警惕着,“我们在这里,可就是孤家寡人,已经被宋籍卖过一次,你不想再来一次吧?”
“……”卢悦摸摸鼻子,“你是不是很反感,我跟雷霆的人合作?”
泡泡摇头,他很清楚,跟雷霆五人合作的原因是什么,超十阶的荒兽资料,只有仙盟收集得最全,“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可能从炎生绝域出来,一时适应不了吧!”
他心里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那份不舒服,汇成一种不安,可是他又不能打击从炎生绝域出来,好像鱼入大海般高兴的某个人。
“这样啊?”卢悦叹口气,“见到唐舒他们,我们多换点仙石,下次再进绝域的时候,我就真的不管你,只在三层塔里修炼了。”
“那个地方,我不用你管。”泡泡很自信。
“好吧!”卢悦无可无不可,瞟瞟一直没什么变化的小家伙,轻声问道:“你真的能感觉到自己在进益吗?”
“当然了!”
泡泡郁闷,这句话他的耳朵,已经听出老茧了,“就是这百灵,大概也不让我进阶,要不然……我肯定能长出一点肚子了。”
卢悦伸手揉揉趴在光之环链条上的小家伙,“要不是你这肚子一直吊着我……”她叹口气,“你一定要长出肚子,要不然,我会觉得亏死的。”
“……”
泡泡真想朝她翻个白眼,长不出肚子,他才是更亏的那个好吧!
……
“奇怪!张长峰那里一直没回音。”
往鬼哭林赶的晁开宁试了几次,都没得到回答,眉头深锁道:“我们的动作最好快一点,亲眼看看那只狸力,事可为才为,事不可为……,就把事情再报上去。”
十四阶大妖,只凭他们太危险,加上卢悦也未必行。
“要是暗夜组也能与我们一起,成功的可能就高了。”
最起码,人多了,在性命上,会有更多保障。
“那好吧!”
因为张长峰老是不回话,唐舒几个,也开始不安起来。
仙盟修士,在报上十三级大妖,等待行动后,都不会再做任何妖丹任务,按理说,避开荒兽的人,应该平平安发的才对,可是一直到现在,姓张的都没回音,只怕凶多吉少。
……
被众人惦记,负责鬼哭林一片的张长峰,此时正如惊弓之鸟一般,心神非常不宁。
十一天前,他在一片乱石堆中,看到三具修士尸体,亲手把他们就近埋下,可是,九天前,他又在一处山岗处,看到同样的三具尸体,好像是之前的三人孪生一般,他再埋下的时候,用了一些特殊暗记。
可是七天前,他又在一条小河边,看到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具尸体,表情衣着,无一变化,只是少了他留下的暗记。
张长峰不敢再埋了,一把火把三具尸体全烧了。
可是五天前,三天前,一天前,那三具尸体,总是隔一天,便如阴魂一般,出现在他前行的地方。
想到鬼哭林名字的某些由来,张长峰顾不得其他,放出了召集烟花。
火红的烟花,炸在天空,方圆千里只要看到的修士,正常都会赶来,可是他等了整整一天,却一个人也不曾过来。
好像这片地域,就只剩他一个。
疯狂逃转间,张长峰发现,他所前行的方向,围着十一天前的路,在重新走,不论舞龙山是不是近在咫尺,他总是在就要逃出鬼哭林时,又被瞬移回去。
万里传讯符就在手中,嗓子都要喊哑了,却没人应他一声。连接外面的传讯法器,被他写了一遍又一遍的求救二字,也一样石沉大海。
“你是谁?出来,出来,有本事,你出来啊!”
张长峰的情绪有些崩溃,不见人,连荒兽也不见了,安静的鬼哭林,不论他怎么转,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出来,你出来,光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他一边大叫,一边以暗劲,在脚下拳头大的石头上刻字,把最近的遭遇密密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