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红尘是苦海,苦海无边,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潜藏了一条悲伤的河,你有你的疼痛,我有我的艰辛!
理智和情感虽然是两回事,但为师不希望,你放任自己的情绪。修行越到最后,其实越艰难,有卢悦的眼睛在前面吊着,你还用了三年时间。……你可曾想过,如果没有她,你要用多少时间?”
身为师父,哪能不知道徒弟的破绽是什么?
流烟仙子很为谷令则担心,担心她要一辈子蹉跎,“当然一力的压制,也是没有用的。有些事,你不愿说,我也可以不问,但为师希望你能学学卢悦,学学她如何渲泄心中的情绪。”
眼睛瞎了,她有一段时间的崩溃,但很快就又爬了起来,做出她该有的反击。
用往生经超度阴尊,虽然成功的可能,很熊小,但她在做。
流烟仙子知道,在功德修士发光的外表下,卢悦内里,其实是想用往生经,让阴尊永远沉睡下去。
那也是她的报复,哪怕伤敌一千,她自伤八百,她也在用她的方式,报复阴尊。
“师尊,我和卢悦不一样。”谷令则很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师父,“您尝过后悔和自责吗?”
“……”流烟仙子拍了拍她的肩,长叹一声,“尝过!为师在你之前有徒弟,有非常喜欢的几个,他们死的时候,后悔和自责,其实也差点淹了我。有一段时间,甚至到了,不能闲一点的时候。”
一闲……就好像看到他们。
流烟仙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后悔、自责而后的伤悲,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人生劫难。
你是放任自己的伤悲,成就劫难,让自己在劫难里,越陷越深,还是把该放下的,全都放下,重新开始?
人生而哭着来,世事的无奈,有时不被我们掌控。但是令则,你知道这世上,成本最低,风险也最低的成功是什么吗?”
谷令则张了张口,又抿上,她不知道。
“快乐!”
流烟仙子丢出两个字,“哪怕被打进了尘埃,再爬起来的时候,扬一扬唇角,弯一弯眉眼,给自己一个笑容,你就成功了。”
……
慈航斋,须磨也在教徒弟,“以后别那么傻了,要学会善用身边的人脉,别什么事都抢着出头,仙界高个子很多,天塌不下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懂!”卢悦点头,一本正经道:“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缩在师父的后面。”
须磨嘴角抽了一下。
“师父您一个人挡不住,还有凤……师娘一起。”
凤瑾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的修为,可比你差呢。”
“那我不管。”卢悦脸上带笑,“我现在眼睛不方便,还要写经,以后,肯定是你们比我高,所以呢……你们的个子,肯定都会比我高。”
该她折腾的,她都折腾了一遍。
还剩下的,除了有去无回海,卢悦也不觉得,再有她什么事了。
“咳!”须磨发现,徒弟是来真的,不由轻咳了一声,“师父这辈子的大志,只有一个,卢悦,你要不要听一听?”
卢悦眨了两下眼睛,“您是要说,您这辈子的大志,就是跟师娘一起,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吧?”
“对了。”须磨无视凤瑾横来的一眼,“所以呢,你要躲,也是躲秦天和楚家奇的身后,师父给你收了两个师兄,他们两个大男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弄点事给他们做,保证都屁颠屁颠的。”
“噗!哈哈……”
卢悦笑倒在凤瑾身上,“这话我一定跟大师兄二师兄说。”不能怪她懒,也不能怪她坏,所有一切,她全都是跟师父学的。
“说吧说吧!”
须磨毫不在意,两个徒弟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卢悦有什么事,只要他们能帮上,一定会不遗余力。
他当然也可以。
只是生命中,有过一次失去后,他知道了最重要的是什么。
在没到那一步之前,在还有高个子之前,他想守着自己最重要的。
凤瑾在他望过来的时候,回了一个浅浅的笑。
卢悦不知道,师父师娘用眼睛偷说情话,忍住笑意后,道:“师父,我又收了一个徒弟。”
“知道!”
须磨瞪了她一眼,臭丫头收了徒,什么都没管。这也罢了,反正他收徒,也是靠师兄师姐们教。
但早早太闹人了,生平三个徒弟外加一个儿,都没她一个人麻烦。
“我决定跟您学,以后要是特别喜欢哪个徒弟,就把您的话,跟他传一遍。”
须磨瞠目。
凤瑾无语,“你这样……祸害的肯定是一大家子。”
关键是,他们肯定也会被波及到啊!
……
隐仙宗,化名严五的严星舞,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三师姐。
这原本让她万分高兴的事,在看到师姐时,变成了无语……
虽然早就知道,三师姐是妖族,可师姐……也太小了点吧?
已经十三岁,算是小少女的严星舞,面对好像八九岁,比她矮了好一截,脸上还带了婴儿肥的早早师姐,连讨好的笑脸,都不知道怎么摆。
“师姐!”
“嗯!”
早早在她身边转了一圈,抽抽鼻子,“你今天跟人打架了?输还是赢啊?”
啊?
严星舞忙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嗯!打了,我把陈长老的徒徒徒孙,揍了一鼻子血。”
“我问你,输还是赢?”早早的小脸一下子严肃起来。
严星舞低头,“人家三个人打我一个,所以……我……我也输了。”
就说嘛!
早早白了她一眼,她身上的血腥味,有她自己的,“笨蛋,三个人打你一个,不知道跑啊?”
蓝灵在屋里,默默侧耳。
对卢悦还有个幻狐徒弟,她到现在,也是醉得很。
“我跑了,没跑过。”严星舞悲愤,“就是因为跑得多了,人家都知道怎么堵我了。”
早早拢了拢眉,“师父没给你保命东西吗?”
“给了,我……我一时没舍得。”
早早嫌弃地看了下笨师妹,“最近堵你的人是不是挺多的?”
“是!”严星舞若有所思,“师姐,是……外面有人知道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