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在两个狐狸师姐面前,从来不想动脑子,干干脆脆地问。
“能让五水前辈花大代价救进这里,代代传承,并且具灵,他们的祖宗,肯定都有来头。”
管妮当宗主那么多年,当然知道,有些后门,是永远也避不开的,“但其他人的后代,对曾经的祖仙传说,只当一个传说听,甚至还有好多人,干脆连传说都不知道了。
而容家……
若我所猜没错的话,容家的功法,都与那位祖宗的辉煌事迹,一起传承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冷冷一笑,“否则,容家收那么多人的储物戒指干嘛?‘心’真是太狼了。”
二十八岁才开始修行,然后进阶那么快,需要多少修炼资源?
不要说那个各种资源慢慢枯竭的古仙时代,就是现在,一千二百岁的天仙,也得是宗门的核心弟子,得靠师父和师门的大把补贴,才能那么顺。
“不仅心狼,而且……看你们的眼神也不太对。”
飞渊做为这里的唯一男人,做为对某人有企图的男人,对男人的某些目光,更是敏感。
“这容瑆城府极深,”话到嘴边,为免污了卢悦和两位师姐的耳朵,他转了一下,“望天城——灵气没明显回复前,最好都不去。”
虽然他不憷杀人,可是杀一群,被城主府控制的不明真相凡人,则完全没必要。
“……”
“……”
苏淡水和管妮对视一眼时,都暗含了一丝笑意。
身为美貌仙子,别人在不知道她们真正身份前,有所爱慕都太正常。
只是这种爱慕,随着她们身份的提升,已经好多年没看到了。
现在突然在一个有野心的凡人身上看到,实在有些意外。
“我不管,都听你们的。”卢悦看不见,不知她们的眉眼官司,“顶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容瑆退出天归堂,外面的侍卫打着灯笼,排成一排,正在等着他。
他走到下午看他脸,看呆了的韩四身前,“韩四,本公子……现在的这身行动如何?”
月白的长衫,哪怕夜晚,也把他们的少城主,衬成了如玉公子样,韩四忙忙点头,“没有比公子更好看的人了。”
一旁的侍卫,努力控制不让嘴角抽动。
“嗯!”容瑆在侍卫借灯举起来的铜镜前,又打量了他自己一下,发现相比于平时,今天的他,状态还是非常好的。
“那个秦老头,给本公子的房间打扫好了吗?”
“好了,就在那边。”韩四一指,“属下也进去看了,实在委屈公子了。”
“呵呵!”瞄瞄那几间草屋,容瑆一笑,“你知道个什么?韩五,明天镇上商家应该会送东西来吧?”
“肯定!”
韩五点头,“来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都谈好了,连玉钱都提前给付了。”
“嗯!”容瑆放心了,他其实也没想过,仙人会有多好说话,活得太长,他们的脑子,可能不是现在的他,能想象的,“大家都累了一天,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
一天不成,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三天还不行,几个月,几年总行了吧?
……
跟老祖宗把所有计划都说了一遍的容源,心理压力大减,满意地离开休息了。
祖祠似乎一切归于原样,除了守在院门外的侍卫,这里空空荡荡,只有无数阴森森的牌位。
一声叹息在房梁上响起,最上面的玉牌位无端而动,隐藏有房梁上的画,又慢慢滑了下来。
看起来,相貌奇伟又有出尘仙气的容赫,在画上真活了过来。
吱……
窗门似乎被风吹得轻轻开了一道缝,容赫望过去。
祠堂的地砖清理得很好,只有靠墙根的一株小草,还在依墙而立。
容赫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半遇之后,眉头拧在那里。
按容源的地动描述,五水当年布下的地骨噬解,应该被解禁了,可这里,怎么还没有灵气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步步进阶,执掌尹直门,容赫知道,自己有多不容易。
多少年来,苟延残喘在这幅养灵画中,吸食每一代容家子孙的精气,就是为了活着。
唉!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灵气再不来,他就算能顶得住,连续三代单传的容家恐怕也要顶不住了。
五水那个傻蛋,按理应该死了吧?
不知道是谁接了他的傻子职。
他一指点向眉心,透过当年对血脉的布置,感应子孙容瑆的某些心思。
半晌,容赫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四个仙人,一男三女,人有点多啊!
这里的灵气一旦回复,哪怕他夺舍容瑆,想要马上回复一成实力,也不可能。
而对方是四个人,反而随时有可能先杀了他。
容赫沉吟半晌,伸出舌头,在唇上转了一圈,终是一闪,从窗缝走了。
……
望天城的夜市上热热闹闹。
一个老者,坐在一片阴影里,“这位公子,算卦吗?”
“算卦?怎么算的?”
路人好笑地问了一句。
“三日后,还在此处,灵了给钱,不灵……一文不取。”
噢?
这大话放的,看样子很有本事呢。
本来漫不经心的人,坐到了他的摊前,“那先生帮我算一卦吧!”
“伸左手。”
老者有些冰凉的指尖,在他掌纹上划过,“不妙啊!公子的红鸾星动,可是……”
“可是怎么啦?”路人急问,他就要娶青梅了。
“红鸾星上染血,”老者在黑暗里扯了一下嘴角,“若想平安,近三日,不可见星辰,否则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