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揉揉眉心,“你都不知道,杀梼杌时,我把擂台弄得有多恶心,事后,顶着一身的血腥下去,顺便还吓了吓穷奇,然后,七大族那七个老狐狸,问我暮百和海霸在哪时,语气都缓和了好些。”
怪不得累成这样。
身与神,都在一起打仗。
飞渊在心里叹口气,“我这里就这样了,不会再往更坏的地方发展,你放心,先出去休息吧!”
“那行!”
卢悦知道,说到现在,他的精神也不济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马上晃这个银铃,我在外面能听到。”
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的合适法宝放到飞渊手上,“不必用灵力,只要晃几下,声音就能穿透乾坤屋的禁制。”
“这是从哪弄的?”
“战力品,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了。”
“行!”飞渊把银铃紧紧攥着,“你去休息吧!”
“……不必担心我,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要出去前,卢悦回头,看他眉宇中暗隐的担心,忙笑着宽慰一句。
只是才踏出乾坤屋,她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七蟮的落凡胆,最为阴诡,幸好早知道了,要不然,她有多少灵丹妙药,多少回春术,也挡不住三个月后的七倍伤势爆发。
但是现在知道了,师弟也服了它的妖丹解胆毒,卢悦还是忍不住为他疼的慌。
他的皮外伤是全愈了,可脏器的瘀伤和多处的骨折,一直因为落凡胆的干扰,没多少起色。
而妖丹有七味,隐晦代表了人世七情,天上七宿,就算解药服下的及时,也差不多要经历七个月的落凡时间。
这期间,他身上的伤,就只能靠自愈了。
嘭!
卢悦一拳捶在墙上,引起房间禁制的一阵闪动。
她最恨这种无力感,辛苦挣扎明明集齐了所有,丹药灵草全都不缺,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师弟受苦。
还有爹……
卢悦举起拳头,很想再用力捶下去。
半晌,她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旧事已磋,宿世之命,他们可能才转出来。
这里面,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也许……都是身不由已。
一壶酒被她咕嘟咕嘟往口中灌。
……
刘雨一早与金盏去拜见七族族长,商量传送阵再开之事,只可惜,人家的意思很明确,传送阵只要不开,两个大荒兽,就还在这一片地域,他们要接着找。
“文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刘雨也愁得慌,昨天她想了一夜,劝自己撒开手不管,可是……
“兄长,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卢悦,若她好说话,我们就送现成的人情,若……,我们就什么都不管了。梅枝三人能不能找到她,什么时候找到她,靠他们自己的缘份。”
“也好!”
金盏沉吟着答应下来,“不过,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若也去,那七个老家伙,将来若有什么行事不利,可能会迁怒到安逸城。”
身为城主,很多时候,也不能随心所欲。
“那行,正好我也住东苑,离她不远。”
拱手作别,金盏看她一身轻松地往东苑飚去,忍不住挑了挑金眉。
他能感觉到这位妹妹的矛盾,只希望,卢悦今天的心情能好些,若不然……
咚咚!
刘雨触动禁制的敲门声,半天没反应,她被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盯着,无奈加大劲力,咚咚咚……
“卢道友,在下文雨求见。”
扬起的声音,亦带了特别的劲力,穿透禁制。
“请进!”
有些沙哑的声音刚过,院门在她面前无声打开。
刘雨抬脚步入,还没等别人伸头窥探,院门又‘嘭’的一声关上了。
卢悦无法相迎,她有些宿醉未醒,若不是来的人身份比较特殊,根本门都不会开。
“道友这边请。”
刘雨听声音,不是从客厅传来,反而是卧房,不由挑了挑眉。
卢悦就那么随意地倚在玉塌上,“随意坐,有酒无茶,道友要喝酒吗?”
呃……
刘雨瞄瞄她扔在小几上的两个酒葫芦,很无语,这里是星罗洲,又不是三千城,外面那么多人等着算计她,结果她居然在这里当酒鬼?
不过,鼻间有些熟悉的味道,让她拒绝不了,“那就来一杯。”
刘雨一屁股坐到小几的另一边,残剑峰的果酒,曾经她有很多,可是离开后,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早就消耗完了。
“好酒。”
微掀面纱,她一口饮尽,“道友倒是福气。”
“哈!”
卢悦喜欢她的干脆,“这是我家自酿的,道友喜欢,回头我送你一壶。”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然对她的豪爽很无语,可此时是对着她的,刘雨更是拒绝不得。
卢悦一笑,再次给她满杯,“道友这般掀着面纱喝酒,不觉累赘吗?”
“呵呵,习惯了。”
面上的青纱,自离开残剑峰后,基本就没摘下过。
虽然有几次被别人用武力强行摘下,可后来,她都无所不用其极地杀人灭口了。
“道友认识我,我也认识道友是吧?”
卢悦给她满杯的同时,也给自己满杯,“给个明白话,你到底是谁?”
“是谁?”刘雨把那杯酒,又一口饮下,“你生平做过亏心事吗?”
“没做过。”卢悦不讳言,“除了对那些想杀的我的,哄、骗、吓、诱、炸,我什么都干,但道友……对我似乎没有杀心,所以,对你我应该没做过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