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跑了,他们死了至少三天。”
一老者大着胆子走近,检查尸体后,喝住举棋不定的其他人,“阴尊应该早走了。”
“如果他走了,那山上……”
“他应该又回去了,魔星卢悦在山上。”
否则,谁能触动天空禁制?就算触动,也无力,让禁制翻涌成这个样子。
想到此点的人,面色都很难看。
……
季雁山上,没人看到,原本倒伏的人,在一闪又一闪的波纹中消失,只余不下死了的尸体。
阴尊遗落于外,原本还能动的尸傀,现在也成了真正的尸体。
多少年来,世人只知道,它的天空禁制不能碰,碰到的人,十有八九,连个尸体都找不着。
现在,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天空禁制不是被碰了,这波及到整个季雁山的禁制,也许是被大战,狠狠地击了无数下。
……
一片死寂阴冷的空间里,连太甲等人,都被移了过来,幸运的,伏在干冷的土地上,不幸的,就那么歪在灰沉沉的水里。
不知何时,阴尊先动了动。
紧跟着,随在刘雨身旁的穷奇也动了动。
阴尊一下子翻身坐起时,穷奇的眼皮,也突然睁了开来。
“……哈!”
很有些紧张的阴尊,环视一眼后,突然笑了,“哈哈哈!”他不敢笑太大,生怕把这些人吵醒过来。
“呜~旺~”
穷奇在他奔来时,猛然弓起身子,威胁之意非常明显。
“蠢才!”
阴尊感觉它要扑过来,一脚把拼命动一下的金盏按住,“你是凶兽穷奇,不是狗。”
“……”
穷奇望了一眼刘雨和卢悦,竖起的毛发,却并未顺下。
“她们现在还没醒,不趁此大好机会,你要等到什么时侯?”
阴尊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是一样充满了诱惑,“功德修士的血肉,你知道那是怎样的绝美味道吗?”
怎样的绝美味道?
穷奇的眼睛微有挣扎,不过看到刘雨,又生生的按了下去。
魔星卢悦,曾有几次想杀它,可是几次,都因为刘雨,又歇了下去。
虽然这个主人是被动认的,虽然刚到安逸城的时候,曾有无数次,想把她吞到腹中,虽然她也曾有无数次,想把它杀了,可是每次卢悦想要动它的时候,她都若有若无地挡在前面。
这些年,它一直没有真真正正地吃过人,不是它不想吃,而是她不让。
穷奇伸出舌头舔舔嘴,唯一的一次,还是她气狠了……
它突然顿住,那一次,刘雨之所以气得同意它掏人家的仙婴吃,是因为,那个人,朝她两个师伯动手了。
“你还在等什么?去尝尝啊,我保你会非常喜欢的。”
阴尊没想到,吃个肉,堂堂凶兽,居然会这么墨迹,“你不好动手,那我来帮忙如何?”
短短时间,他已经发现,身体不能如意如化烟了,不仅如此,被金盏撒在身上的东西,怎么弄都弄不掉,好像深进了身体里。
这里的一切都不正常,他一时弄不明白,但是下意识地觉得,凭现在的块头,他不是穷奇的对手。
“……呜旺!”
穷奇很想骂滚的,它难得在人前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骂出来的,还是如同狗叫。
“你真要认一个人族小丫头为主?”
阴尊气懵了,凶兽什么时候是这样的?
“卢悦有多狠,你没看到吗?她连自个的亲爹义父都杀,你就算个屁。”
他一边劝说,一边尝试着靠近,“除非你以后一口人肉也不吃,否则你也就是一堆材料。”
“……”
这一点,穷奇早看明白了,但是不吃人肉,刘雨也没让它饿着,甚至这些天,她还跟着卢悦,帮它弄到不少荒兽肉吃。
看在那些肉上,看在她们两个的交情上,它上前两步,冷冷地盯着阴尊,似乎他敢来,它就一巴掌把他拍下去。
妈的。
阴尊看出它的意思,狠狠用脚碾了一下金盏,“动什么动?你连眼睛都睁不开吧?”
这家伙不仅眼睛睁不开,嘴巴也睁不开,甚至想要再飞起劈他,好像都不能了,这勉强算是件好事。
“穷奇,快看看,那是谁?那是鲲鹏飞渊吧?”
阴尊的眼睛在到处转,发现飞渊就伏在卢悦身旁不远处,低落愤怒的心情再次振奋,“连他的肉,你也不敢吃了吗?”
他诧异死了,穷奇只看了一眼飞渊,稍为疑惑之后,就把眼睛撇开了,警戒的还是他。
妈妈的。
刘雨到底是怎么养它的?怎么能把堂堂凶兽养成狗呢?
“原来你果然变成狗了,那好吧,我不动你的主人,只杀卢悦行了吧?”
阴尊咬牙,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
他一脚把金盏踢向卢悦,借刀杀人。
叮!
穷奇的爪子没飞渊跃起后伸出的手快,“多谢!”他一把抓住金盏,向穷奇道谢,“阴尊,你这样的,也配为尊?”
他身体的伤没有完全好,所以,醒来的比较迟。
“哼哼!原来你也醒了,那正好。”
阴尊一个翻身抓住不知是谁跌落在外的长枪,就直朝他刺去。
对穷奇,他没办法,可是对这个现在只能算凡人的飞渊,也没办法吗?
叮叮!
锵!
飞渊显然怕他们的打斗,伤到卢悦,在他刺来时,先行出手了。
让穷奇测目的是,这个应该跟它一样的家伙,玩刀那叫一个溜。
挑、劈、斩、刺……,全都一气呵成。
在安逸城时,听某些八卦的人说,逍遥门除了飞渊是玩剑的宗师,还有个小狐狸早早,也能把剑玩得滴溜转。
嘶!
因为这个,它更不想化成人形。
穷奇舔了舔爪子,卧倒在刘雨身旁。
“飞渊,你也配叫鲲鹏?”
阴尊真是气死了,这混蛋不是受伤了吗?不是妖吗?不是玩的剑吗?怎么能把金盏,耍得这般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