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没骗我?”沉默的师姐,让卢悦心里的那根弦,慢慢崩了起来,莫名的有些慌乱。
“有些玩笑我会开,可是攸关你的性命……,”上官素狠狠吐口气,“我已经到了大半了,你们在星罗洲的事,我也全从黎景和刘雨那听了。卢悦,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师妹对危险有种异乎寻常的敏锐,当初她能靠这份敏锐逃出命来,这次也一定校
“任何一点不对,你都要告诉我,否则,我没办法帮你。”
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人遁其一。也就是,机会随着饶反应,而时时变化。
“你可以把我的卦当参考,然后运用聪明才智,尽量打破它。”
“……”
卢悦的嘴角扯了一下,做为被推上神坛的鬼算,这样话……
“我最近没惹事,”她先强调这一点,“阴尊陨落的那晚上,突然之间,就在梦中惊醒了,感觉呼吸困难,感觉……要被黑暗吞噬。如果感觉不对,只有那,感觉很不对。”
上官素心下一沉,她已经从早早口中知道,阴尊临死时的话了。
“有去无回海还在,他应该没死透吧?”
“没!他还有三条命呢。”
“……”
上官素站起来,在这间临是搭起来的木屋里转圈,“那个腓腓有没有跟你过什么?”
腓腓啊?
卢悦不可抑制地想到腓腓那怜悯的眼神,脸上一下白了起来。
“它了什么?!”
“……净化的时候,它什么都没,就是眼神很奇怪,好像……好像很可怜我。”
“可怜你?它?它有什么资格?”
上官素不理解,一只善兽落到被死怨缠身,无可解脱那么多年后,还能有什么底气去可怜别人。
“我也觉得它没资格,可是……”
卢悦的好梦全全散去,使劲揉了揉脸,“它真的在可怜我。”
出这句话时,她突然觉得,还是功德修士这个身份有危险,“师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身上的功德全都散去?”
“……”
上官素心下一跳。
如果问题出在功德上,她真的没办法,“拂梧大师也许有办法,我去请她进来。”
木门在拂梧面前无声而开,“我都听到了。”
“师父,您回来了?”
拂梧点点头,“你还能联系到飞渊吧?让他带你暂时离开,就去青冥海,那里是鲲鹏的祖地,除了他们无人能至。”
以徒弟现在的人脉,还能有性命之危的,只能是老过河拆桥了。
不同于别人,觉得有去无回海还在,就没问题。
拂梧活了这么久,更清楚,每次阴尊出事,带给仙界的是多大劫难,现在被徒弟这么弄丢几条命,道的自我平衡可能打破了。
“地因果,有时候不讲理的很,暂避一时吧!”
想要散尽功德,哪是那么容易的?
拂梧也觉得卢悦现在的危机,可能来自于功德了。
仙界自古以来,就没有活过元婴的功德修士,“以后,只当魔星吧!”
……
与泡泡约定,搬完山后,他也去青冥海,卢悦才踏上她一直想来,而一直没来的青冥海。
一望无际,纯净非常的蓝大海,只看着,连心情都舒畅许多。
“看到那个巨石殿了吗?”
飞渊指着远处,“里面有鲲鹏一族的很多族藏,闷了,就去寻宝吧!”
“……”卢悦斜了他一眼,眉眼弯弯,“要是只能看不能摸……”
“都了,寻宝寻宝,自然是看上什么拿什么。”
飞渊虽然隐隐怀疑,她这时候到青冥海的用意,却从没想到死劫上,“东西弄出来就是用的,要不然放在那里,由着落千年万年的灰,也太没意思。”
鲲鹏一族的族藏,一直在落灰。
老祖宗们收藏了很多东西,可惜他们真正能用上的,却很少很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可客气喽!”
卢悦卷卷袖子,知道他一会还要去外仙域,帮流烟仙子和叶师姐寻紫电前辈的遗骨,“回来看到好东西都没了,不准跟我急眼。”
保命之物再多,她保证都也不嫌弃。
“我什么时候跟你急过眼?”
飞渊在她额上轻弹一指,塞过库房令牌,“我会快去快回。”早点把紫电前辈的事解决了,他也好早点回来,“有什么事,再给我发信。”
刚到仙界时,是流烟仙子不遗余力地助他修炼,这份情,飞渊一直记着。
“嗯!放心吧,这里这么大,转三年,可能都转不完。”
目送师弟撕开空间离开,卢悦的眼睛落到巨石殿上,缓缓飞过去。
轻轻的风迎面而来,稍一低头,在水面上,还能看到衣玦飘飘的另一个自己。
卢悦的嘴角绽出一丝笑意,青冥海来的果然没错,若不是师父提议,她其实更倾向于回三千城,找谷令则。
想到谷令则,她突然定在原地,师父舍却三千城,非逼着来青冥海,是不是不想她和姐姐碰面?
不想她和姐姐碰面的主因是义父。
卢悦摸了摸胸间挂的鳄龙牙,心中的喜意,瞬间消去。
如果地有因果,义父和亲父,是不是进阶玉仙的心魔?
因为眼睛,她的命理被道屏蔽,所有一切都只能靠猜。
可是哪怕只靠猜,卢悦也怀疑,玉仙的心魔劫,她会如姐姐谷令则上次过得那样,非常艰难。
如果这是她的劫……
卢悦慢慢抚向眉心,上官素,这里有一道断纹。
当初和父亲彼此诅咒后,她真的杀了他,杀了他好多次。
那诅咒是不是也会朝她应验?
在星罗洲的时候,一直奔命,卢悦没时间想这些,也不敢想这些,可是现在……
青冥海山水一色的世界,空灵又美丽,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个闯入者,与这个世界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费了好大的劲,卢悦才阻住自己飘荡的神思,在半空中揉了揉脸,急掠而上。
现在只有宝贝,才能让她不乱想了。
巨石殿的厚重石门,在令牌一扬的时候,轰然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