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一位脸色苍白的妇人感受着体内信仰之力不断减少,神色越发焦急起来,这正是巫后本尊。
在之前的战斗中,她借助秘法,用传承蛇杖代替自身受难,敏锐地知道了张角的问题,但是就像张角猜想的一样。
她现在同样不敢出现在蛊王面前,自己实力大损,蛊王一旦发现任何机会,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南越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能够完全统一,就是巫蛊的力量势均力敌。
虽然也有着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是蛊王完全吞噬她,实力大涨之后再应对张角等人的算计不香吗?
和她这个重伤之人合作,除了惊醒之外也没有多余的好处。
所以巫后自然不会去找蛊王,甚至她现在并不想要提醒蛊王,一方面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另外一方面也怀着想要看蛊王受难的想法,只有蛊王也身受重伤,她才能够活得更好。
而随着上川悠仁对信仰的侵蚀,她也不敢坐以待毙。
张角最后那一道天风暗藏玄机,故意将她留下,结合之前张角不断怂恿,巫后不得不做出一个惊人的猜测,那就是张角和那位‘大盛神只’两人早已暗中勾结起来。
但是张角本身又和大盛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就让巫后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来到神都,除了寻求灯下黑的安全之外,就是来探知大盛的局势,她有种预感,这里会有自己解局的关键。
巫后看到一顶轿子从身边经过,上面浓郁的星辰正命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辉,冲撞了一下身受重伤的巫后,巫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昏厥了过去。
大街上顿时人声鼎沸,围了上来。
管家示意落轿,轿子中正在思考问题的文仲声音凝重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恭敬地说道,“老爷,一位村妇刚刚在轿子旁晕倒了。”
“可是你们撞到了别人?”文仲皱眉问道。
管家连呼不敢,虽然在神都还没有伺候这位老爷多少时日,但是这位大儒刑律严明的态度可是满朝皆知,他们怎么敢在大儒眼前上眼药水。
文仲也没有感受到刚刚有撞到人的迹象,所以没有怀疑管家的说法,但是自己收到宫廷内召,刚刚轿子确实快行,一旦事情传出去了,恐怕会说不清。
他思考了一两秒钟吩咐道,“事有轻重缓急,你们派人先将那位妇人送到医馆中救治,剩下的人继续带着我进宫面圣。”
神都内廷御书房之中,天子魏明脸色沉重地坐在主座,天后安置了一张凤椅在旁,周围不过十人,但是要不是朝廷中二品大员,要不是徐国柱这样的军方大佬。
“文宗师还没有到吗?”天子小声地问询身边的太监,因为文仲暂时还没有担任要职,所以魏明以宗师相称。
太监小声地回答道,“文大人因为没有担任要职,所以拒绝了朝廷分配的住所,住的有些远,不过应该一会儿就到了,陛下您要不先论事?”
天子迟疑了一下,“等等吧。”
周围的武将们面露些许不屑,如此军国大事,对方居然如此儿戏,果然是书生意气,不足与谋。
好在文仲并没有让众人久等,他快步沉稳地走进了御书房内,先后见过了天子和天后。
见人到齐了,天后让太监将十万火急的文书原本传递给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就只有一句话。
南越蛊王传令南越国君,召集军甲数十万,分三路,向胶南郡进发。
“众位爱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天后见众人看完,沉声询问道。
李老太君第一个提出疑惑,“这南越虽然市场骚扰我边境,但是如今为何不宣而战?”
她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南越如今出手,虽然声势浩大,但很明显是仓促出手,很难有胜算,或许在山林之中南越可以和大盛的军队抗衡一二,但是一旦进入平原,进行军团战,大盛培养的武修宗师们可以将南越打得找不着北。
“那就是皮痒欠收拾了。”吴斌拱手对天后说道,“请天后予我兵将十万,我必然大破敌军!”
这位吴斌当初有上川悠仁传承了武道,再加上胡姥姥暗中资助,军旅之途一帆风顺,如今早已经官拜左将军,是武勋之中一等一的鹰派。
天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徐国柱,“国柱以为如何?”
徐国柱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南越出兵一事确实有蹊跷,里面恐怕另有隐情,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确实是派遣一员大将,同时调派湘南省的左军前去抵御外敌。”
天后看向了皇帝魏明,既然大家已经暂时拿出了一个决策,现在就等着魏明下旨赐下虎符了,至于南越为什么出兵的事情,还可以派遣强大的修士慢慢调查。
不过魏明却没有按照天后的想法做,自从召集了文仲入宫之后,他已经和天后摆开了车马,朝廷之上,两位君主的争端早已经从是不是接受蒙国的求和蔓延到了各个关键部门的人选,现在大臣们还可以用蒙国之事打哈哈,虽然魏明是以后的君主,但天后现在还没有失势,如果真的让天后宣战蒙国,那么天后恐怕还要执掌中枢一些年。
而如今南越入侵也同样如此,魏明绝对不会眼看天后如此掌权,他咳嗽了一声说道,“除了南越之事,大家对蒙国求和一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