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道人眼中带着好奇地问道，随后他细细琢磨，“所以这【剑道】本身就出问题了？”

上川悠仁点头。

“我的剑道师父琦玉就被人斩去了自身的剑道，当初我以为是机缘巧合，但现在看来是有人刻意为之，斩去了剑道之后，琦玉师父生下了我的师弟龙田，而龙田很有可能是须佐之男归来的手段。”

上川悠仁并没有将琦玉龙田是须佐之男化身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现在没有再次见过龙田，根本无法确定龙田的状态，要知道化身也有很多不同的种类。

就像千叶一样，如果失去了对化身的控制，化身甚至可以独立成为自主的个体。

现在他既无法确定须佐之男的状态，也无法确定琦玉龙田的状态，自然不能妄下结论。

“丝！”

正元道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本来以为现在的局面就已经足够复杂的了，但如果上川悠仁第一次接触超凡之力，就触碰到了须佐之男的布局，那么对方隐忍到现在还没有出手，其中的图谋肯定超出想象。

上川悠仁继续说道，“霓虹剑道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截住了源头一样，所有的养分都供养一人，自然就算再怎么发展，也无法突破白银。”

“因为白银阶是超脱，在凝聚出自身福地的瞬间，可以窥探到一丝真实。”

正元道人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如果说自己走的这条道路前面有人，那么在成为白银的瞬间，就算是孔雀大明王这样强大的存在，也无法在自己的报身修行者面前掩饰自身的存在。

“能够截取完整的一条道路供养己身，而且千百年如一日，这种手段确实已经超越了白银，所以在你的猜测中，这是须佐之男所为？”

上川悠仁点了点头，露出有意思的笑容，“而且还不仅仅如此。”

“还有何事？”

“我和建御雷神战斗之时，祂在混乱的时空长河中遗失了布都御魂剑，现在想来有太多的疑点了。”

之前上川悠仁还在可惜布都御魂没有落入自己手中，但是他回过来一想，作为当时的交手之人，却发现了一个疑点。

那就是布都御魂和建御雷神的关系。

传闻中建御雷神是天丛云剑的剑灵，被须佐之男遗弃之后，跟随了天照命，并且得到了布都御魂这柄拥有黄金本质的神器补全自身。

也就是说布都御魂是等同于建御雷神本尊的。

但是这其中又有一个让自己困惑的地方，那就是建御雷神输得太惨了，自己如果是他，就算化身失败了，但是身为本尊的寄托物，布都御魂剑绝对有办法逃走。

而在最后一刻，他的化身不仅没有选择逃走，反而还要和自己以死相博，一副莽夫的形象，以至于弄丢了布都御魂剑，让自己无法找到。

不仅自己无法找到，按照当初在场的比沙门天的说法，陷入这种乱流，即使是黄金存在也无法轻易找到布都御魂的踪迹，只知道它隐没于一段时空长河之中了。

那么这就有意思了。

作为一个有着剑魂的人，上川悠仁问过刹那，一柄剑灵会在什么情况下背叛主人，刹那却很疑惑，因为作为剑灵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话题。

所以上川悠仁就进行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如果建御雷神从来没有背叛过须佐之男呢？”

那么祂和自己大战的最后一步选择就有意思了，祂一直在天照命的眼皮底下，唯有当时那个时机可以将布都御魂送入时光长河之中，让天照命都无法发现究竟去了哪。

“嘶。”

这次正元道人是真的震惊到了，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霓虹神道中的故事比表现出来的要更有趣的多。

上川悠仁接着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是却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比如？”

“比如建御名方神，这位暴脾气的大国主之子当初和事代主神一起抵御建御雷神对出云国的侵蚀，柔和的事代主神选择顽抗到底，勇武的建御名方神却选择了投靠仇敌。”

“但一旦联系到建御名方神是须佐之男的直系后代，那么很多事情都变得有趣和可以理解了。”

正元道人脑中一个个念头闪烁，根据上川悠仁给出的线索，他也推导出了这种比历史更加合理的结果。

最终他面带复杂地说道，“那么天照知晓这件事吗？”

如果建御雷神真的是天照身边最大的二五仔，一直在筹划着让须佐之男回归，那么天照这位霓虹的神王就有戏看了。

上川悠仁摩挲着下巴，“祂当然看到了这种可能性，至少我认为祂看到了，但是建御雷神一切都做得太好了，以至于这终究只是一种可能性，在建御雷神没有真正背叛之前，天照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或许在祂眼中，利用建御雷神将重伤的须佐之男引出来也不错。”

正元道人看了上川悠仁一眼，突然笑道，“你现在果然有资格下棋了，说吧，我究竟需要干什么？”

上川悠仁一招手，老青牛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它摇头晃脑，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我需要前辈去过去传播上清剑道，给这件事添加新的变数，让须佐之男和天照的布局都没有办法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改变时空？”

正元道人脸色微变。

随后他又恍然，如果参与到黄金的争斗无法改变时空，那么将会处处被动。

可是改变时空并不是小事，其中的反噬只有黄金阶能够承受，因为祂们已经在时光长河中独自开辟出来一道源头，可以覆盖因为改变时空而变得干涸的河床。

像他们这种白银存在，擅自改变时空只有死路一条，甚至上川悠仁也一样。

上川悠仁拍了拍老青牛的背，“代价会在轮回建成的时候支付。”

“原来如此。”

正元道人笑着说道，“还是你小子算得精，什么地方都不肯吃亏。”

霓虹轮回建立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仅仅只涉及到现在的时空，如果轮回建成，必然会影响到过去种种，因此才是三生三世，六道轮回，即使仙佛一入，也是生死两难。

虽然不知道上川悠仁是如何利用轮回建立支付代价，但是正元道人愿意相信上川悠仁，他拍了拍青牛宽阔的脊背，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也有倒骑青牛的一天。”

说完，他一个翻身，潇洒地坐在青牛的背上，上川悠仁将樱井神奈给的那段时空坐标交给老青牛，然后一拍他的屁股，“去。”

青牛脚下一朵朵莲花开放，踏足进入时光长河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