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子爹闻言不禁再次热泪盈眶,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桩子娘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地不住给叶婉磕头。“谢谢姑娘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永世难忘!”
叶婉被桩子娘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拉。“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大叔这腿还没治好呢,再把你的腿给跪坏了,我可内疚死了。”叶婉一边拉扯桩子娘起身,一边说着逗趣的话,将屋里几人说得都笑起来。
铜锤帮着叶婉搀起桩子娘,忍不住说道:“想不到东家还会治病,真是厉害呢。这也难怪,药癫的徒弟,那能差么?”
桩子爹娘也是吃惊不小,药癫的大名他们自是听说过的,不过他们是不可能请得动就是了。没想到叶婉竟是药癫的徒弟,他们造化当真不小。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叶婉便提出告辞。桩子娘再三挽留,叶婉只道银楼还有事,便和铜锤出了桩子家。
“对了,要不你跟大叔两个先去银楼住一段时间,我也方便治疗。”叶婉回过头来,提议道。
“这,这多麻烦你。”桩子娘站在大门口,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让人家给治病,还不收诊费,如今还要住到人家银楼去,这让这个朴实的妇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说实话,这阵子银楼的事也不少,真让我来回跑才是麻烦呢。”叶婉爽朗地笑着,她很喜欢这个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很坚强的女人。
“哎!那行!等桩子回来,我让他把他爹背过去。”桩子娘上前一步,拉着叶婉的手,眼睛里满含泪水。“真是个心善的姑娘。这辈子我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好了,说什么做牛做马呢,早日将大叔的腿治好是正经。桩子也能安心给我干活了。”叶婉拍拍桩子娘的手,也不再多客套了,转身和铜锤回了银楼。
天色已经很晚了,桩子娘和桩子爹一起,等着桩子回来吃饭。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桩子娘破天荒炒了两个菜。
直到天色擦黑,桩子才回来,带着一身的伤痕。
桩子娘一见儿子这幅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迎上去仔细查看。“这是怎么弄的?跟人家打架了?”
“没有。娘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桩子不自在地拉开娘的手,走到桌旁,看到桌上的两个炒菜,有些惊讶。
“你这孩子,发生什么事了?还不能跟爹娘说?”桩子爹被叶婉扎了几针,腿上有了感觉,他看到了站起来的希望,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回来了,说话声音也洪亮了。
桩子不知道他不在家时,家里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转折,心里还疑惑,怎么一天不在家,爹娘都有些不一样了?难不成娘又给自己相媳妇去了?想到这,脸不由得红了。“真没啥。”说着话,抬头瞟了一眼父亲,见父亲固执地盯着自己,叹口气,只好实话实说:“我去李记米铺抗米,跟二牛打了一架。”
桩子爹皱了眉头,他记得二牛也是福隆银楼的伙计。“你们不都是福隆的伙计么?怎么还打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