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骂的那句“他妈的”,众人不知道什么意思,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森丽娜的行为,很是被夫人小姐们所不齿,暗啐她真真是女子中的败类,她们都替她臊得慌,完全不觉叶婉打了她有什么不妥。谢文筠心系叶睿晨,见森丽娜那般作为,气得眼圈都红了,又见叶睿晨没有闪避的意思,没来由又有些伤心,险些掉下泪来。谢夫人觑见女儿神色,很是心疼,当着这么多人面不好开导女儿,只得貌似无意地道:“这倭国公主忒不知廉耻了些,长宁侯断断不会看上她的,偏还要硬贴上去。”不是谢夫人王婆卖瓜,不管是家世相貌还是德行涵养,自家女儿强出森丽娜几条街去了,她就不信叶睿晨那样出色的人物,会连这点眼光都没有。更何况,她与林岚时常往来,林岚话里话外早就透露出想娶谢文筠过门的意思,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说笑的?想至此,谢夫人又有些怨怪长宁侯府办事不干脆利索,早些去丞相府提亲,两家定下亲事,哪还有今日这场闹剧?不过看那森丽娜,之前明明对太子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就是因为陈梅儿与凌云太子定亲,才找她茬的么,那么就算叶睿晨也定下了亲事,怕是她也不会放过他的吧。
听了娘亲的话,谢文筠垂头琢磨了片刻,心中轻松不少,是啊,叶睿晨哪里会瞧上那么个野蛮的女子,自己这是瞎担心什么呢?
殿中旁人的反应不多说,只说叶婉,扇了森丽娜一耳光后犹自不解气,见她还敢恶狠狠地逼视自己,火气更大,二话不说,又飞起一脚踹在森丽娜的腹部,将她踹向森吉英的方向,同时阴声道:“森吉英,你倭国是来故意恶心我们的么?送了这么个东西来和亲,当我炎麟国的大好男儿是什么?”
森吉英本身也十分厌恶森丽娜,碍于她是皇兄的爱女,一直以来只得耐着性子笑脸相对。方才的变故太快,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这会儿被叶婉点名,脑袋里还是有些懵的,下意识窜出接住森丽娜,浑身冷汗直冒,这炎麟国的长公主怎的如此火爆?不是说这里的女子最是温柔如水么,她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倭国的公主又打又骂的,疯了不成?“长公主殿下,不管怎么说,我们是贵客,你这样肆意,是不将我倭国放在眼里么?”森丽娜被收拾,森吉英是乐见其成,不过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的。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森吉英心中暗喜,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从炎麟国手里挖点好处,也算森丽娜没有白挨这一顿。
“呸!”叶婉偷眼瞥了主位上的蔚谦一眼,见他紧皱着眉头,一脑门子的官司,却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知他也是恼了的,心中最后的那点顾忌也没有了,朝着森吉英啐了一口,讥讽道:“贵客?森吉英,你们倭国人都是这般自以为是么?你不会忘了你们此来是求和的吧?拿了这么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东西要求和亲,还想让本公主将你倭国放在眼里?”嘿嘿冷笑两声,叶婉似是觉得自己骂得还不够痛快,一甩衣袖将右手背于身后,那潇洒的姿态不输男子,她一个女子做出来,竟不觉得有半点违和感。只听叶婉笑道:“前些年你倭国安插在我炎麟国的细作,早就被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拔除了,你就不必费心找他们了。不过想必在民间还有几只小鱼小虾,你去问问他们,我叶婉是什么样的人,我长宁侯府可是你们那个不要脸的公主能高攀得起的,再来与本公主说话!”顿了一顿,叶婉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刀:“你也甭想着借着这点事儿索取什么好处,就凭森丽娜做的那下作事,本公主就是当场斩了她又如何?不服就开战,你们敢么?倭国的那群虾兵蟹将,敌得过我炎麟国的虎狼之师么?”
森吉英听得叶婉将倭国求和的事大喇喇地说出来,心下有些恼怒,倭国大军在炎麟国这边吃了大亏,主动求和是不假,但被毫不留情面地揭开来说,他就深深地觉得被冒犯了。他已经被那再明显不过的嘲讽语气激得马上就要隐忍不住了,忽又听见叶婉提及倭国细作之事,刚刚消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森吉千精心策划安插进炎麟国不少细作的事他知道,刚到驿馆时他也发出了讯息,正等着那些人联络他,直到他们前来赴宴之时也没得到一星半点消息,竟原来是那些人早就被铲除了么?那么多细作,有些还混进了官场之中,一个不漏的都被揪出来了?那这炎麟国的皇帝,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眼神不安地瞟向蔚谦,果见他脸上有了怒容,忙对着叶婉一拱手,道:“长公主殿下说笑了,我倭国何曾派什么细作来,定是误会了。”
森吉英想将此事含糊过去,叶婉却并不想给他这个台阶,这事儿若是由着他敷衍过去,说不定倭国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误会?别跟本公主扯淡了,那名册、口供都在刑部存档了,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你要这么说,不如咱们索性将此事再翻出来,本公主有的是功夫,这就去倭国将那些细作的亲朋故旧都找出来对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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