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老子是炎麟国荡寇大军参领李长德!倭国的杂碎听着,若不将长宁侯平安放回,我炎麟国必要血洗倭国!”后面这一句是叶婉交代李长德务必要说给倭国兵士听的,用以扰乱他们的军心、打压他们的士气,是以李长德这一嗓子吼得当真是声震寰野。其实此时倭国兵士的士气哪里还用得着打压呢,已经很是低迷了,放眼望去,平素最是悍勇的兵士们被炎麟国兵士压着打,不住地节节后退,地上留下一批又一批的尸体。
“胡言乱语!你们那什么长宁侯根本不在我倭国!”小野原也听说了不少有的没的流言,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只信森吉千所说,已经派人搜查了森丽娜的府邸,然而并没有发现叶睿晨的踪影。他心中已是断定,这子虚乌有的说法,只是炎麟国攻打倭国的一个幌子。
李长德与小野原都不是废话多的人,冷冷地对视了几息,忽地同时大吼一声,立时又战在了一起。小野原颇有些心力交瘁,身上又带着伤,此时全凭着一股子凶悍强自支撑,哪里会是李长德的对手,几十个回合下来,旧伤又添新伤,更加有些支持不住。余光瞟向身周的战团,悲哀地发现,倭国的兵士完全处于下风,炎麟国的兵士像是收麦子一般,大批大批地收割着他手下兵士的性命。
心知这般下去,全军覆没就在眼前,别看此次冲杀上来的炎麟国兵士不是很多的样子,但谁又能保证真正的主力是不是正在赶来的途中?小野原倒也果决,恨意无限地大声呵斥:“退!撤退!”边吼着,边一刀挥出,奋力将李长德逼退一步,然后趁隙连连后退,抽身出了战圈,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想尽可能地保住兵力,以图后报。今日的事实在是太突然了,饶是他十分善战,在这样的处境下也生出了无力回天之感。
李长德由着小野原逃走,并没有追击,因为他知道,前面还有一道陷阱等着他,没必要现在浪费力气留下他。反身扑向那些还来不及撤出战团的倭国兵士,砍瓜切菜般撂倒了百多人后,这才堪堪停手。炎麟国的兵士们听到小野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一发狠,手上加力又砍杀了一批倭国兵士,也收了手,眼睁睁看着小野原带着不到一万之数的残兵败将向着朝州城的方向败逃而去。
叶婉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言笑晏晏地对李长德道:“李参领好身手,这一杆红缨枪耍得密不透风,连小野原那样悍勇的人都不是对手。”
“嘿嘿,侥幸、侥幸。”李长德对于小野原的大名早有耳闻,自知按照真实的战力来说,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次能打败他,只是占了他身上有伤,战力无法全部发挥出来的便宜罢了。不过,“这一战当真是痛快至极!”李长德仰天哈哈大笑着,在他的头脑中,完全没有什么公不公平这一荒唐想法,两军对垒,谁跟你讲公平?赢得胜利才是王道!
等笑够了,李长德转向叶婉,关切问道:“长公主手下那批人可有伤亡?”
“没有。”叶婉淡淡地笑着,闻着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她很满意这其中并没有阎罗殿成员的。千余名的阎罗殿成员,几乎堪称完美地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其中只有一名成员,在撤退的时候被散乱在地上的石块绊倒,扭伤了脚。这只是个意外,叶婉还是决定将那名成员打回去重新训练。这并不是惩罚,而是希望他深刻地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再执行任务时,能更加细心谨慎,不然他很有可能会付出生命做为代价。
李长德闻言双眼不住地放光,心脏激动得“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杀伤敌人大批兵力而毫发无伤,这其中手握神兵利器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但也可看出那一千人的身手必然是极好的。若是有这样一队人辅助,往后的战事定然是事半功倍的。正思虑着如何开口,请求叶婉将这些人借给他率领,手下人过来禀报道:“参领大人,属下等粗粗点算,倭国兵士投降的有三千多近四千人、重伤不起的约八千多、死亡的,不计其数。”说到这里,那名兵士不禁额头冒汗,那些方才在拼杀中死去的还好说,点算起来也容易,就是先前死在爆炸中的,人数多就不说了,好多尸体都是残缺不全的,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统计了。“参领大人看,那些投降的和重伤的,是否就地处决?”
坑杀俘虏这种事,自来是己方不说、敌方不究,心照不宣的事情。养着那些俘虏只会白白浪费粮草;放掉吧,说不定这些人转头就回到敌方军中,继续与己方作战。久而久之各国间就慢慢达成了默契,一旦国与国爆发战争,俘虏被坑杀成为了潜规则。
李长德点头正要下令,叶婉却道:“留着他们,回头大将军会给森吉千写一封书信,叫他拿银子来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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