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拉着蔚凌羽到旁边坐了,没有理会兵士们的疑问,直到那一百多个可疑的兵士被带上来,人群中又炸锅了:“长公主搞错了吧!那不是李勇么?我认识他,他当兵都有五六年了,怎么可能是奸细?”
“对对对,那不是陈志远么?跟我住一个营帐好些年,他怎么可能是奸细?”
那一张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却被叶婉指认成了奸细,兵士们不淡定了,甚至觉得叶婉是在乱扣罪名。那些被五花大绑着的兵士见此,眼中光亮一闪,顿时觉得有了底气,纷纷喊起冤来。可惜叶婉是不吃这一套的,她一直在观察这些人的神情,那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她的双眼,愈加肯定这些人有问题,小手缓缓抽出蔚凌羽的佩剑,猛地劈向城墙边的一块大石。金石相击发出一声刺耳的“叮咣”声,将兵士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叶婉将剑递还给蔚凌羽,沉声喝道:“吵吵!怎么不吵吵了?”
一个情绪十分激动的兵士排开众人,站出来指向被捆来的兵士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人,道:“别人是不是奸细我不知道,但他,李勇,当年是跟我一起进到军营的,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是奸细!”
“打包票?你凭什么打包票?”叶婉嗤笑一声,抬手阻住那兵士接下来的话,不用听她也知道,无非就是什么“性命担保”之类的话,接着道:“他是不是奸细,你担保不了。想那李海明,在我炎麟国从军就有八年之久,谁能想到他兢兢业业一直在为倭国办事?可最后事实证明了,他是倭国派来的细作。你们不相信这些人是奸细,我也不愿相信,但就是这些人,最先放出流言挑拨得你们心中长了草,才导致你们一个个人心涣散,连敌人杀上门来都没能察觉,导致了今日这场大败!索性,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本公主就当着你们的面审审这些人。”
“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罢,怪就怪我们不小心得罪了你,要杀要剐随你高兴。”那个叫李勇的兵士高高昂着头,脸上屈辱却宁死不低头的神情当真活灵活现,连叶婉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叫好了。
突兀的巴掌声中,叶婉呵呵笑着,道:“果然是好汉。看来你们都不承认自己是奸细。你们可能不知道,本公主最厌嘴硬之人,你们这样让本公主很不高兴啊,本公主一不高兴就想杀人。可在场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如就将倭国的相国押上来,你们要是还不说实话,本公主就杀了他撒气好了。”
天相听得叶婉如此说,不必等吩咐,立刻抬脚去押解倭国相国过来。刚刚他还觉头疼,这些人要是咬死了不承认,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这下好了,拿倭国的相国做威胁,为了保住这个大人物,他们不想招也得招了。能被派出来做细作这种危险活儿的人,定然都是极忠心的,他们是不可能为了活命而弃他们的相国于不顾的。
“长公主你不觉得肆意杀戮有伤天和么?你要审我们尽管审好了,何必牵扯旁人!”那些兵士心中有些慌了,相国大人对倭国来说,重要性仅次于森吉千,他要是死了,倭国就像是被砍掉一条胳膊一样,不说残了一半,也差不多了。
“瞧瞧,我的兄弟们!这叫什么话?”叶婉似笑非笑地转向炎麟国大军的队伍,提高嗓音问道:“你们还有谁觉得杀了倭国的相国是‘肆意杀戮’、‘有伤天和’?想想倭国人残杀的那些我炎麟国的百姓,你们也觉得这个倭国的相国不该杀么?哦,对了,就是此人,哭着喊着来求我们,要赎回那些倭国的俘虏,最后却送来掺假的银子。你们少拿了那么些银子,全赖此人所赐呢。”
凡是炎麟国的人,就没有不痛恨倭国人的,尤其倭国的这个相国,绝对可说是位高权重,杀了他不是更能泄愤么?这么看来李勇的话就有些可疑了,换做是他们,就算是被叶婉冤枉了,能拉着倭国的相国一起死,他们只会觉得大快人心,而不会说什么不要“牵扯旁人”。一时间,兵士们看向李勇等人的眼神就微妙起来,再不像先前那般一味地维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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