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闻言看去。
只见有一年过六十的老人,此时正在王伯的掺扶下,颤颤巍巍地从书房里跨了出来。
李焕一边走,一边说道:“李大人,老夫有伤在身,不便远迎,还请见谅。”
李晋赶紧迎上前去,轻轻托着李焕的手臂,说道:“您老人家就该多歇歇,我们过来就行。王伯,我们去那边。”
李晋指的,是位于院子正中的一张石桌。
石桌配了四张石凳。
李晋扶着李焕坐下后,自己却是站在了一旁。
赵均大马金刀地坐下,正对着李焕。
李焕吃力地抬起眼皮,打量了赵均一眼。
“这位大人是?”
“这是本镇新任镇长,称呼一声赵镇长即可。”李晋赶忙说道。
李焕晃晃悠悠地抬起双手,抱着拳说道:“草民李焕,见过赵大人。”
赵均同样抱了抱拳,说道:“后生晚辈赵大牛,见过李前辈。”
“老咯,能力不比当年,这声前辈,李朽当不得。”
“能力不分先后,我辈能力者,只要一心为人族谋发展,一心为百姓谋幸福,老人家就当得上这声前辈。”
李焕笑了笑,声音嘶哑。
“王伯,去上茶。”
“哎,好嘞。”王伯应完后,便转身去倒茶了。
待他走后,李焕不紧不慢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大人今日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想要指教的?”
李晋刚想开口,赵均就轻咳一声。
“听闻前辈年轻时,本该有一妻一子,但因为某个意外,不幸双双弃前辈而去。之后数十载,前辈一直默默无闻。直至十多年前,突然应黑石城召唤,成为一名专攻精血的研究人员。这里,晚辈冒昧问句,前辈的研究方向,可是跟那个意外有关?”
李晋呼吸一促。
刚刚在路上的随口一说,竟是被他分析出这么多内情?
自家的这位大人,真是不简单!
场面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李焕才微叹一声。
“阵年往事,不提也罢。”
赵均微笑道:“如果前辈已经研究出了结果,却不将之公布天下,岂不是会造成更多的家庭重蹈前辈后辙?还是说,前辈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不甘一人受罪,非要拉着别人一同承受丧妻丧子之痛?”
李焕眼睛一瞪,怒道:“黄口小儿,休要胡言乱语!”
阿秀没好气地瞪了赵均一眼,过去轻轻拍着李焕的背部,轻声说道:“老人家莫气,免得伤了身体。”
李焕仍是怒视着赵均,但在阿秀的细声软语下,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时,王伯端着茶杯,提着茶壶走了过来。
阿秀小跑过去,接过茶杯,跟王伯一前一后地朝这边走来。
到了后,阿秀又将四个茶杯一一摆好,倒上茶水。
赵均微微挥手。
“阿秀,过来坐。李晋,你也坐。”
李晋坐了下来,屁股只挨了半边石凳。
阿秀则是大大方方地,跟在自己家一样。
这时,赵均又是微笑着说道:“若不然,您老人家为何不敢将结果公布天下?”
李焕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
“晚辈洗耳恭听。”
“就怕你听不懂。”
“如果是跟精血有关,晚辈自认还算有些心得。”
“何以见得?”
赵均左右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