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游动的姿势娴熟而熟练,仿佛从一生下来就在水里似的,片刻之后就在宫听雨的面前了。
宫听雨的手按在那屏障上,小娃娃笑着露出刚刚一口小乳牙,也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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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她头疼欲裂,刚支起上半身就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子又跌倒在床榻上。
床榻?
时映雪揉着自己剧痛的额头,低头就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一身轻若无物的薄绸中衣,身上盖着一层轻飘飘的薄被。
身下是白玉床,枕的是青瓷枕,左边靠墙,墙壁同样是一水儿的碧玉,内侧的暗柜里放着一些玉简书册,还有一瓶瓶的丹药。右手边是淡色的青纱,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地晃动着。
清雅非常,仙气十足。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时映雪只觉得自己脑海之中一片浆糊,她浑身无力地躺着床上,不知缓了多久,才勉勉强强想起来自己叫时映雪,之前好像是为了跟着宫听雨,结果直接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酒山酒海里,被酒气熏的受不了,捱不住睡过去了。
结合婵之前说的,估摸着那无边无际的酒根本也就是云浪道的一种考验罢了。
她扛不住酒,走不过考验,那么现在应该出现在来的地方,或者是直接劝退到别处去,此处又是哪儿呢?
明显有人为她换了衣裳,将醉酒的她安顿在此处,那是谁?
时映雪心中警惕,将所有的灵气注入双脚之中,勉勉强强能从床榻上下来。
她才刚下来,就听见有门闩动的声音,随后跑进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道童,身披玄色小衫,双丫髻上一边扎着一个八卦图纹样的珠花,看样子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她见时映雪呆呆地坐着,顿时高兴地喊着:“雪师妹醒了,雪师妹醒了!”
她手上原本还捧着时映雪的衣裳,时映雪一眼就认了出来,动了动嗓子想要问问,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小道童就直接将衣裳往旁边的桌案上一放,整个人开开心心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浅师姐,雪师妹醒了!”
随后就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时映雪都看呆了。
看来酒对她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她觉得自己想东西比平常慢了不只半拍。
若是平常清醒时候的她,可能这会儿已经冷静分析这小道童是谁,出自哪一派了。
可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脑海之中什么也想不明白,甚至根本忘了去看刚才那小道童身上的衣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纹样徽章,只会呆呆地看着她的脸,等人家走了之后还是一头雾水,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没想明白。
真是喝酒害人,时映雪头疼地揉着自己的额头,脑海之中一片空空如也。
不一会儿之后果然又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一人在前,脚步轻快,一人在后,气喘吁吁跟也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