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心?
时映雪记得之前与狼王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狼王就问了一句自己有没有见到过他的心。
他的心......就是非夜。
狼王分明是知道什么的。
兴许他早已知道阿良就是非夜,也知道时映雪与阿良已经有过很多交集。
这叫时映雪有些气闷。
但是她终究对非夜也不是非常在意的,往事已经匆匆不可追,不论是非夜还是阿良,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已经无法追回了。
于是她转过身去,心中稍有波澜却也很快平静了下来,只是继续着刚刚郭柑进来之前的动作——她继续蹲在了饕餮的残尸旁边,一点一点地重新挑拣着自己需要的部分,就像是浑然没有发觉身边还有狼王等人一般。
狼王的神情稍微停了停,正欲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浮乙说道:“跟了一路了,不就是想要借她抓住这个小尾巴么,今日已经得偿所愿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狼王笑了一笑,他最后看了一眼时映雪,轻声说道:“那再见了啊。”
再见......再也不见。
这再见究竟是再见还是再也不见,只有说话之人心里清楚了。
狼王将同样一语不发的非夜一把抓了起来,直接从原地消失了。
郭柑不懂这其中的缘故,看得目瞪口大,却还是一句没问。
她都还没有想清楚谁是谁呢,不过直觉告诉他面前那个欺霜赛雪的女修应该就是之前与自己斗丹的时映雪。
当时跟着时映雪一起跳下来的勇气在面对时映雪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了灰烬,时映雪重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抖了一抖。
“你来做什么?”
这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不熟之人了,时映雪又重新将这问题问了一遍,语气并不严厉,甚至可称得上非常温和。
她当然相信郭柑是为了来找自己才跳下来的,但是这个目的之外还有没有目的呢?
她也想知道。
郭柑顶不住时映雪的视线,先是开口说了一个“时”字,便见时映雪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
这微微的一变瞬间就被郭柑捕捉到了,她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想法确实是对的,时映雪肯定与她印象之中的那个时家有些关系。
所以她立即收了声,这件事情之机密并不是能直接宣之于口的,便将自己之前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写好的一封密令交到时映雪手里。
郭柑已经将自己的师尊相关的事情都写在了密令之中,时映雪将密令接过,神识一扫,片刻之后就反应过来,看郭柑的目光之中就带了一点儿暖意。
原来是与她稍稍有关的人——但其实这种暖意也是虚无缥缈的,时家的人应该是真的和郭柑写在密令之中的那样直接在一朝一夕之中就被天道给抹杀了。
这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时映雪觉得有点儿遗憾,但还是不能言语。
她一时之间又觉得心里压抑地沉甸甸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叫郭柑过来和自己一起剔除饕餮的残尸。
东西珍贵,但时映雪也不是真的就差这样一点儿了,分给郭柑也没有关系,毕竟郭柑这样一路过来找自己,其实也算得上是非常艰险了。
她偏头又打量到郭柑身上其实有不少的伤,叹了一口气,手上浮起了一层灵气,在郭柑的身上扫了一圈,就叫郭柑这一身伤全消了下去。
郭柑和时映雪两个人在那儿埋头苦干,浮乙在一边看着日益觉得无聊,燃儿也觉得难受,毕竟这地底的灵气确实没有偃魂空间之中充裕,呆着并不觉得舒坦。
“映雪,你的玉佩呢?”
浮乙想念自己的枸杞红枣茶,想念自己的梧桐树了,于是满含怨念地悄悄与时映雪说话。
时映雪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快疼死的时候一把将玉佩给捏碎了,这时候才觉得后怕起来,浮乙见她这个惊愕又冒冒失失的样子,忍不住又笑。
都已经到出窍的修士了,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其实揭开表象也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罢了,和涟漪一模一样。
“那玉佩不过就是个连接现世和偃魂空间之间的棋子罢了,若非我不是偃魂空间的主人,随意创造一个就完事儿了。”
棋子?
这是个新奇的说法。
“棋子也就是枢纽,你的偃魂空间是早就被人创造好了的,我将创造枢纽的方法告诉你,你随手捏一个枢纽,将枢纽和已经存在了的偃魂空间连在一起就完事儿了,我和燃儿就能回去了。”
这时候燃儿也转过头来巴巴地看着时映雪,一双大眼睛里委屈巴巴的:“娘亲,我困了。”
浮乙将一道金光打进时映雪的脑海之中,将创造棋子的相关技巧传授给了时映雪。
时映雪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一边装模作样自己好像还在收拾东西,实则脑海之中已经开始读起了浮乙给自己的棋子创造技巧。
确实不难,只不过时映雪以前不知道而已。
创造棋子可以使用一切物件作为载体,譬如玉石金石都可以作为偃魂空间与现实之间的纽带。
不过为了方便携带,时映雪还是想要用玉石来做棋子,到时候也能够伪装成自己身边携带的饰品,也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