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能将自己的存在感尽量地将到最低,她只知道这里的所有人只有自己的境界最低,她是不好说话或者发表任何意见的。
涟漪已经跑出了时映雪的结界,而风中也显然缓缓地升腾起一股白色的气体,缓缓地凝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浑身雪白的青年人。
他和涟漪一样都是雪发霜瞳的模样,生的比涟漪还要高上一些,面目轮廓之中与涟漪生的极为相似,不过要显得稍微冷硬一些,看上去十分清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涟漪和面前的青年看上去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漪儿,是我。”
青年叹了口气。
因着他这一声应和,涟漪眼眶之中的泪几乎是瞬间就落了下来。
血亲之间当然有互相辨认的法子,涟漪只消听这一句回复,便能够确定面前之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兄长珩锦。
想念了多年的人最终停在了涟漪的面前,涟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摆正自己的四肢。
她一直不肯相信她的兄长珩锦就这样死了,可是不论她愿不愿意相信,她苦苦寻找的这些年,都没能找到一丝与珩锦有关的消息。
关于珩锦究竟有没有死这一个问题,涟漪一直都是抱着逃避的态度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兄长,更不知道自己敢不敢面对自己寻找的结果。
但是自己一直苦苦挂念着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从前的那些担惊受怕一瞬间就飞了个干净,涟漪心中只剩下了惊愕和难过。
虽然在别人面前是能够以一敌十的高境界灵兽,可是在自己的兄长面前,涟漪也不过就是个小妹妹罢了,她的目光之中含着种种情绪,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兄长解释自己当年与那人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些年究竟如何,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当年对自己百般照顾十分宠爱的兄长——涟漪辜负了当年兄长的期望。
她的目光之中种种情绪都在起起伏伏,一切都被珩锦看在眼里。
但是对比起涟漪的激动,珩锦的情绪要平淡的多。
他只是温和地看着面前的涟漪,看着她潸然泪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还在就好。”
修到他们这个等级的高等灵兽一般都会带着许多神通,无声无息之中就看明白另外一个人身上经历过什么也并不难,但珩锦没有一丝一毫怪罪涟漪的意思。
无论经历过什么,归来仍是少年。
珩锦抬起手,大约是想像小时候一般摸摸涟漪的头,只是意识到如今自己和涟漪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于是改为在涟漪的肩膀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