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路原本并不在这里,只是随着这鬼修声音的落下,忽然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时映雪有些不能理解,难道这鬼修并没有去疗伤,而是偷偷地躲藏在两人附近,紧紧盯着两人的动作,再调动阵法来实时回应两人?
见时映雪疑惑,浮乙轻声解释到:“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邪乎,要是这鬼修有能够实时更改阵法来回应我们的本事,他早就能够将我们在不知不觉之中杀了。这些声音原本就是他早就留在这里的,只要我们能够在那个盒子里头找到玉简,然后阅读完玉简里的内容,又将这玉简毁去,就能够触动这声音。
你听上去好像是他一直在暗中窥探我们,但实际上不过是他早就猜测预料到的一个选项罢了。
你若是选一个选项,就会出现他原本就想好了的声音;
你要是选了另外一个,他又会有别的声音,这也是一个多选择阵法的例子。”
浮乙的解释时映雪听明白了。
其实她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个鬼修为什么对折磨别人抱有如此的热衷,毕竟设下这样的阵法已经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灵气,如果做出应对不同选择会有不同反应的高灵敏度阵法,需要的技巧、心力和灵气都要往上翻不知道多少倍,要是时映雪,她才不愿意去做这没意义又不痛快的事情。
浮乙大约是听到了时映雪的心声,有些无奈地说道:“没有你想的这样复杂,只是你想想,对于每个人来说,意义并不是一样。可能对于你我来说,修炼、进阶、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在这残酷的修真界之中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算是非常有意义的,但是对于这心理变态的鬼修来说,最有意义的事情莫不过折磨别人,以折磨别人为乐趣,当看到旁人因为他做下的事情痛苦无比,他便觉得痛快高兴,这就是他的意义所在。”
时映雪虽然听明白了,但是她显然对这种完全就是变态畸形的饿,去没有一分的认同之感,甚至觉得这根本就是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
浮乙一边用神识试探摆在两人面前的道路,一边叹气道:“要是你能理解他的心理,能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这就意味着你也很有可能变成了这样一个变态,你又没有这等必要去理解他究竟在想什么做什么。”
这样说,倒也是这个道理。
而浮乙一番查探下来,竟是觉得面前这条道路完全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这条路?
浮乙渐渐地觉得有些不相信起来——这鬼修会这样好意,将没有危险的路指给自己?
浮乙没有动弹,倒是空气之中又再次传来那鬼修的声音:“真是胆小呢,这条路你不敢走,那这条路你敢走吗?”
随着鬼修声音的落下,在这条路的旁边忽然又出现了另外一条路。
这条路看上去和第一条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时映雪和浮乙用神识去试探,也完全发现不了这条路有什么危险。
因为这两条路至少在肉眼可见的距离之中是完全走向一致的,可能在接下来某个现在看不到的弯道会转向,但是至少以目前来看,完全没有办法通过判断涟漪的位置来判断这两条路哪一条才是正确的。
时映雪沉默了下来,浮乙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论是时映雪还是浮乙,都觉得有些过于迷惑了。
而大约是因为这条路也没有人走的缘故,这鬼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故作夸张的惋惜之情:“好吧,这条路你也不愿意走,看来你们是被我骗怕了,那这条呢?”
这一开始的两条路旁边,又瞬间出现了第三条路。
同样,和刚刚的两条路完全一样,毫无区别,也是一样的毫无危险。
时映雪和浮乙愈发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了,这鬼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不用管这鬼修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时映雪可以确定一点,他葫芦里的药全部都是有剧毒的药。
这三条路,以时映雪对于这个变态鬼修的理解,从理论上来说,没有一条是正确的。
时映雪瞬间用冰灵气凝固出三个和真人一模一样大小的冰雕,往三条路上一丢。
第一条路上瞬间漫起了大火。
这大火明显就是灵火,时映雪丢下去的冰雕人几乎是瞬间就被燃烧成了一地的水,直接就消失不见了。
而随着大火的肆虐,第一条路也直接消失了。
果然,第一条路是假的。
而第二条路上也一样,不过路上蔓延出的并不是大火,而是铺天盖地的水流。
这水流速度极快,极为激荡,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而来,极为可怕。
时映雪的冰雕人在这水流下不堪一击,瞬间就碎成了千八百块儿的碎片,在水流的冲击之中粉身碎骨,变成乱糟糟的冰沫子了。
而第二条路也和第一条路一样,直接就凭空消失了——第二条路也显然是故意狂骗人的,是假的。
时映雪将目光转向第三条路,她刚刚丢下去的冰雕人居然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难道这一条路是真的?
时映雪心中有些动摇,可是她觉得以这鬼修的变态心理,是绝对不会给两人安排安全的道路的,脸上神情陡然变得极为嘲讽起来。
她给浮乙使了个眼色,浮乙立即会意,手上灵气一动,凝聚到那冰雕人之中。
只见那冰雕人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居然从原地站了起来!
时映雪看着那冰雕人就像是人的动作一样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看上去平平安安毫无问题。
“可以走?”
浮乙不由自主地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