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国的修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她们那里连一个像样的宗门都没有,可别说什么修士了,根本就是一群山沟沟里头跑出来的混种散修罢了,这时候到我们金玉宫来,摆明了就是想从我们金玉宫里头拿走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的资源,真是讨厌啊!”
“你讨厌又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有这个胆子,你就冲进去和兰馨长老说啊,你说你也要那些资源,你看兰馨长老会不会理你,你这小蹄子,别的不会,倒是学会整日做梦来了,可把你给惯坏了。”
“哎,别争论了,我的倒是想知道,兰馨长老带她们去见宫主做什么?不是说宫主现在在闭关,情况特殊,我们这些正经的金玉宫弟子来好几年了都没见到宫主一次,她们这些混种散修怎么可以在来的第一天就见到宫主?”
“我也觉得奇怪,我也想见见宫主。”
“你就不要想了,你是韩熙长老那边的弟子,金玉宫里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们韩熙长老脸上写满了想要将宫主取而代之的意思,不过时间早晚罢了,你觉得兰馨长老会放你这么个危险份子去看宫主,你做梦呢怕是!”
几个女弟子叽叽喳喳的,很是吵闹。
这阵法门口本来是有人看守的,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弟子吵闹,看守懒散,其实一看就能够看出来,今时今日的金玉宫已经是大厦将倾,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
李玉秀身边的小道童本来也在大殿的门口和兰馨长老一同等着,隐隐约约听到外头似乎不断地有吵闹的声音传过来,觉得十分聒噪。
于是一边的兰馨长老干脆吩咐小道童去外头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小道童领命而来,就看到外头一群不成体统的弟子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吵闹死了。
“你们这是在这儿做什么了!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以为我和宫主听不见么?出言侮辱人,你们也好意思在这里嘻嘻哈哈,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金玉宫的人了,可真是吵闹。凡间的长舌妇都比你们文雅些,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学来的这般聒噪,真是一千只鸭子也没有你们吵!”
这小道童一直都跟在李玉秀的身边,以前李玉秀和金玉宫风光的时候,他也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早就不是众人眼里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儿了,板起脸来的时候,自然有一股子威仪。
这些弟子被他一唬,顿时都四散跑掉了,
小道童跟着李玉秀,见多识广,本身对因陀国的修士就没有多少歧视。
更何况,小道童早就从李玉秀的嘴里知道了,时映雪等人并不是因陀国的修士,她们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时映雪和李玉秀是旧相识一场——她是个念旧重情的人,时映雪过来金玉宫,也完全不是她们口中说的那些什么为了金玉宫的资源或者是谋夺地位来的,而是要救助宫主。
而且刚刚在大殿之中的时候,小道童也分明看出来了,时映雪真的没有想要冒犯别人,一门心思和兰馨长老讨论的也是怎么救助宫主,她是过来救助宫主的,那就是金玉宫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群女弟子可真是一群鸭子,嘎嘎嘎的吵死人了。
以前宫主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现,这些女弟子就一日日的轻浮起来了,张口闭口说的那些张狂话儿,整的她好像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种狂妄,那种自傲,那种不可一世,好像下一秒就能够取代李玉秀,成为金玉宫的新宫主了一般。
就别的不说,小道童指名玉茹钰和韩熙。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么两个阴阳怪气的东西,一天天的就和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地方偷偷摸摸,说些叫人实在看不起的话,根本就叫人厌恶务无比。
小道童将这些女弟子都驱散了,还自己和兰馨长老,还有正在大殿之中的时映雪等人一个清净,正欲转过头来回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又响起来了另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唷,这不是咱们宫主身边的大红人吗?冰糖小兄弟,你怎么沦落到这里来守门了呀?”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小道童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干啥啥不行,装模作样第一名的韩熙,刚刚还在心里吐槽了她,她就自个儿跑出来了。
“你来干什么?我在这里为宫主守门,那我也守的心甘情愿,又与你何干?难道说韩熙长老也想要来这儿为宫主守门,那感情正好啊,我这就走了,你可站在这儿别乱跑了,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回头和宫主说,咱们韩熙长老一片忠诚之心,日月昭昭,天地可鉴呐!”
说的好像谁不会阴阳怪气一样,小道童冰糖可是一点儿也不怕这个韩熙。
这个韩熙最喜欢装模作样的,说话绵里藏针指桑骂槐,人家玉茹钰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服气过,见了他的时候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用个鼻孔看人的,到底也将又蠢又坏写在脸上了,这个韩熙反而不一样,又蠢又坏就算了,还喜欢装模作样,似乎遮掩遮掩别人就不知道她身上有多臭了一般,叫人恶心。
冰糖说的话可比韩熙还要阴阳怪气多了,韩熙至少还给他留点儿脸面,冰糖却一点儿脸面都不想留给她,直接就把韩熙给气的七窍生烟。
“你可别太过分了!我好心好意与你说说话,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韩熙鼻子都气歪了,和冰糖也装不下去了,指着冰糖的鼻子骂道。
“得了,你可别搁我这儿和我人五人六的,你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你自己心里头有数,可别在这儿膈应我和宫主,您哪儿来的您请回哪儿去,咱们这儿啊,实在不欢迎您这尊大佛。”
说着小道童冰糖直接转过身就走了,瞬间就给韩熙个留个背影,然后在韩熙气的跳脚之前“哐当”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他不禁把门给关上了,甚至不想再听到韩熙在外头酸言酸语的,直接也把入口的阵法给关上了,叫那韩熙无论怎么在门口叫嚣,里头也听不见。
小道童高高兴兴地走了。
其实他心里也门儿清,知道韩熙心里同样不怀好意。
可是这也没有办法,玉茹钰虽然又蠢又坏,可是玉茹钰又不会装模作样,遮掩自己做出来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所以至少像今日,还有正当的理由将玉茹钰的玉碟直接取出来砸了,将她逐出宗门。
但是韩熙不一样。
与其说是小道童冰糖一个人心灵里门儿清,其实也不然,这金玉宫里头,其实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呢?
原先的长老都基本走了个干干净净,剩下来的这几个究竟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恐怕没有人会不清楚,只是玉茹钰的证据好找,韩熙的小尾巴不好抓罢了。
想到这里,冰糖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也没有办法啊,现在金玉宫就是这样一盘散沙,只要宫主不能够好起来,金玉宫内部的分裂和内斗现象就会越来越严重,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现在也真的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时映雪的身上了,希望时映雪真的能够想出办法来,救李玉秀一救,这样就能够将金玉宫也救一救了。
这样的境况里,只要是为金玉宫好的,就会明白,兰馨长老带时映雪去的目的,可绝对不会是去消耗什么资源,而是真的想要救救金玉宫,救救李玉秀了。
小道童叹了口气,脸色如常地回去了。
兰馨长老其实已经将外头吵闹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自然也将冰糖和韩熙的争论听的清清楚楚,见小道童回来了,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理她那个混东西做什么,这人惯会胡搅蛮缠,嘴巴里一句真话没有,肚子里头又是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你和她说话,没得被她气了个半死。”
“我是不想理她,可是那韩熙好像以为这世界上就她一个人长了嘴巴似的,真是什么废话都能够张口就来。
我还以为她能说出些什么好听的话来,没想到又是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她倒是没脸没皮,以自己能够恶心别人为骄傲,可惜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副做派,只觉得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