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不听还好，一听刘黎提起心剑灭神，顿时勃然大怒。

“你还有脸说，你自己脸接别人的大招，你是没事，我被你害惨了！”

刘黎想笑，但是忍住了，他安抚道：“这不没事吧，过些天我再给你弄些好吃的。”

“张域他们追我得紧，我必须反杀他们一个，这样才能取得喘息的时间，短暂安全。”

“那又怎么样？”心猿抱怨道：“你现在连亲人和朋友都不敢去见，说不定张域已经发动了人脉势力对他们下手，而你呢，你什么都做不到。”

“哈，本来你还有个朋友可以聊聊天，可你甚至不敢去见她，为什么？因为你被张域追杀，和她一样被城隍组织定为叛徒，还是因为你顶着我的容貌，怕破坏你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

刘黎有点没反应过来心猿换话题的速度，他问道：“你说的是季绿萝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嘛。”心猿道：“我是你的心猿，能感到你的软弱和孤独，知道你想要什么：全地球唯一一个可能理解你，安慰你的女人就在你一扇门后，你却不敢打开门去找她。”

“明明你可以肆意一点，却要强行用养生诀把那些想法和欲望压制！”

刘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我的心猿，观棋道人和那个静谧道者的雕像，又意味着什么呢？”

“好拙劣的转移话题。”心猿嘲讽道：“是你在修道，又不是我在修道！”

刘黎说道：“我有所猜测，你是心猿，代表着‘本我’，观棋道人和我样貌相近，代表着‘自我’，静谧道人雕像代表着‘超我’，你们是我精神的三个部分。”

“之前我只是猜测，但在见到针对精神层面的攻杀秘术让你受重伤后，我确认了这点，你虽然代表我石命一脉的修炼道路，却也是我精神的组成部分。”

“蠢！”心猿毫不犹豫骂道：“都不带思考的，你看到女人的裙子合身，会穿在自己身上吗？”

刘黎说道：“不能拿任何他人的理论来套自己的神秘，这道理我当然知道，在我获得博学伪境界后，我就发现了，哪怕是类型相近的神秘，在许多细节处也有差别。”

“你当然知道！”心猿吼道：“你不知道，我也无法骂你。”

刘黎于是换了个话题：“你说，心猿之名是你的对手给你取的，那你有没有给它们俩取名？”

心猿冷哼道：“他们不需要我取名，他们自己有名字。”

它抬起毛发耸立的手臂，指向静谧道人：“这个早该爆金币的老家伙，叫意识真君。”

“真君？”刘黎问道：“你们的位阶相当于第四大境吗？”

“哼，是你的潜力相当于第四大境。”心猿道：“还不是你太废物，搞得莪们跟着你一起废物。你要是走意识真君这老东西的路，最多就是个真君，没什么前途。”

刘黎忽略了心猿称呼“真君没什么前途”这句话，直接问：“那观棋道人呢？”

心猿沉默了下来。

刘黎道：“你这样沉默，意思是，他的名字不是观棋道人？”

“他有许多名字。”心猿道：“观棋道人是其中之一，你叫他观棋道人就行。”

刘黎使了个激将法，说道：“你什么时候怕这怕那，连话都不敢说。”

“什么叫我不敢说！”心猿怒道：“明明是你自己还没领悟！你要领悟了，我自然能说。”

刘黎道：“那好，我猜……”刘黎指向观棋道人的雕像，说道：“他的真名是育种人，对不对？”

心猿再次沉默，不再肯定，也不否定，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态度。

刘黎等了一会儿，直到耐心消磨殆尽，转身准备离开梦境。

这时，心猿悠悠传来一个声音：

“你错了。”

“他不是育种人，他是沙漏。”

“沙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