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手六式，缓缓打完。

神意真君的力量在流入意识大海，道袍刘黎可以感觉到，神意真君在和智天使在另一个层面对决，智天使借助那些睁眼者的力量传播着她的意蕴，神意真君则将刘黎的拳法传递入意识大海，两种不同的意蕴在扩散和对抗。

观察了一阵意识大海，道袍刘黎发现，其实并不是所有海洋都被智天使给污染了，她大约只污染了三分之二，看来是因为散手六式即将普及的消息刺激到了智天使，逼迫她提前发动了战略。

神意真君道：“刘黎，我找不到智天使的力量源头。”

道袍刘黎道：“嗯，她应该是用那些最开始被感染的睁眼者，让他们像被感染病毒的病人那样，不断在意识大海内传播瘟疫。她本人无法接触到意识大海，只能依靠睁眼者们的力量。”

“现在，我的拳法可以让睁眼者觉醒成神秘者，她的力量在削弱！”

刘黎意识到，那只智慧蛇已经是智天使在意识大海内能够构建派遣的最强战力，它都没拿下自己，那就表明智天使无法在意识大海中取胜。

神意真君默然片刻，道：“但我的力量也不够了，我无法利用睁眼者的力量。”

道袍刘黎一惊：“神意，你不能在这里死。”

“谢谢关心。”神意真君冷漠回应：“战阵上还有其他擅长精神一脉的第四大境，他们也可注入力量帮我，倒是你，你扛得住这么多种力量洗礼吗？”

因为本质上，神意真君他们也无法直接干涉人类的意识大海，他们是以刘黎作为媒介，灌注自身的精神力量，将刘黎的拳法传递开来。

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刘黎自身的承受能力，其他第四大境肯定不像神意真君这样对刘黎有深刻的了解，他们灌注的精神力量很可能会超出刘黎的承载范围。

“是吗……”道袍刘黎想起自己在观棋道人那里得到的拳法书籍：“不是以自身阴神调动天地伟力，而是以自身阴神适应天地伟力……沙漏先生，这是你一开始的布局吗？”

“可以一试。”道袍刘黎道：“神意真君，我现在还未感到压力。”

“我会让他们一个个来，你承受不住便说一声。”

“第一位，是法奥主教，第四大境第一教阶‘玄门境’强者，其擅长‘信仰’的力量。”

刘黎听到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信仰能将具有毁灭性的绝望变为逆，刘，你若能承受这份力量，你将成为救世主。”

纯粹的金色力量灌顶而下，道袍刘黎感到无数坚定，虔诚的念头融入自身。

道袍刘黎自己都被染成了金色。

他依然在打着散手六式。

仿佛无论外界施加的是何种力量，他都能一并承受，容纳，甚至变为自身之力。

“非常好！”神意真君惊喜道：“你体内的脉络无比坚韧，你的精神也万分强大。”

“第二位，采佩什大公，玄门境，掌握支配权能。”

采佩什大公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妖异：“人类都流着血，凡有血者，皆可操控！”

另一种猩红的精神力量流入刘黎体内，被道袍刘黎引导，沾染意识大海。

“刘黎，还撑得住吗？”神意真君问。

刘黎看了看，睁眼者们只觉醒了一小半。

“还撑得住，我还没有感到压力！”

接下来，一位位第四大境存在将自身的力量与权能灌输给刘黎，浩瀚的力量在刘黎体内奔腾，终于，刘黎也感到了压力，全身的血管似乎都在绞痛。

刘黎刚想要求神意真君他们降低要求，却感到无穷尽的灵感自内心涌起。

“如果我把每种精神力量理解为一类攻击……去感受，去领悟这些攻击呢？”

道袍刘黎想着，他演练的散手六式开始变化，第七式，第八式……每一个新的招式，代表着每一位第四大境的神秘，代表着他们践行的道。

“不对，这只是模仿他们的招数。”道袍刘黎暗道：“我要把它们内化成我自己的拳法。”

刘黎一边演法，一边借助这些浩瀚的精神力量磨炼自身。

平日里，几乎不可能凑出这么多第四大境将自己的精神力量灌输给刘黎，刘黎不可能将这些力量转化成自己的，却能借助这些力量的冲刷修炼。

就像坐在瀑布下打坐的武者那样，领悟蜕一经的拳法精髓。

意识大海开始波涛汹涌，已经近半睁眼者变为了神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