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兆改变了太多，不仅宇宙遗忘了刘黎，也让刘黎脱离了熟悉的家园和环境。

望着湛蓝的漂亮星球，刘黎忽然想，有可能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真实的历史里其实根本没有他，他的存在，他脑海里涌现的记忆，都是恶兆制造出来，用来对付沙漏的。

刘黎很快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钟晴日还记得他，他和季绿萝的双子关系做不得假，宇宙中的超越者们也对他有模糊印象。

他立刻找到了这种感觉的源头。

宇宙里其实没什么人真的记得他了，沙漏或许记得，祂端坐在时间尽头，除了恶兆的影响外，祂能看穿一切。

“不，其实还是有人记得我，甚至记得我的名字。”

刘黎不用回头，就感到熟悉的气息来到了身旁。

“刘黎。”时光天使说道：“我没有说谎。我确实看到了那样的未来，沙漏连我也计算在其中，祂修改了我能看到的未来。”

刘黎回头。

宇宙中唯一一个还能叫出他名字的人，刘黎却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她还有自我的意志吗？她是沙漏的棋子，亦或是击败沙漏的关键？

“你可能不信我。”时光天使说：“但就是这样，我没有骗你，激你过去的想法，是沙漏算准了你的反应，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刺激你，为这一刻做布局。”

刘黎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只要知晓未来，蝴蝶扇动翅膀就能引起风暴，更何况沙漏不是蝴蝶。祂一出手，就令两尊强大的群星陨落。”

时光天使道：“沙漏短时间内应该再无能力干涉我们了，祂刚刚调动过这段时间内的所有力量，需要等待时光长河的波涛平息。”

“……刘黎，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到底应该相信恶兆，还是相信未来的你，沙漏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在害你，反而是让伱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改变了和其他邪灵的局势对比。”

刘黎盯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她低下头。

“刘黎，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把我封印起来，你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刘黎道：“你是超越者，确实，如果我不看管你，沙漏有可能借助你做进一步的布局。”

时光天使问：“那我停止扮演人性吧，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些。”

“……不必。”刘黎道：“你跟着我吧，没我的命令不能离开我身边一百光年。你现在算是邪灵超越者，应该没有分身能力，只有本体吧。”

“是。”时光天使说：“我会如你所愿，跟在你身旁。”

她呆呆地停在了虚空中，立在刘黎身后，像一个呆呆的白天鹅。

刘黎不再说话，也不再去看地球，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道源超越性上。

“超越者的境界，我来了。”刘黎想。

……

镇域堡垒。

“星主战要开打了。”

“邪灵又来挑衅？”

无数强者涌出堡垒，进入战线。

无论是邪灵还是文明阵营，其实都在大规模的调遣军队，准备战争，但在大军到来前，邪灵方的星主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袭扰文明阵营的阵线，他们规模很小，从不打硬仗，碰到围剿就跑。

由于数量分散，过于灵活，它们甚至敢于越过终焉堡垒的防线，跑到文明阵营的后方星球烧杀抢掠，面对这种攻击，文明阵营超越者们一边提供情报支持，一边也分出星主队伍，去和邪灵的星主们展开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