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蛇闻言似乎听懂了那法海的言语，身子一颤，懵懂的小眼睛中透出大大的惊恐。

吴尚笑着将小白蛇收入袖袍，奇怪的是那小白蛇似乎对吴尚十分亲近，也不跑也不闹，颇具灵性。

吴尚只感觉缘法的奇妙，感受着那小白蛇身上，和那白玉京若有若无的联系，心中了然。

不理法海的絮叨，身法矫健的在废墟之中穿梭，不多时便找到了那木阳子和那仲老头的尸首。

木阳子已经成了一滩碎末，分辨不出人形，但勉强能通过边上稀碎的布料分辨一二。

仲老头的尸首严重变形，显然是摔的不清，吴尚也顾不得恶心，伸手摸索着有用之物。

惹得一旁的法海一脸坏笑：“杀人放火金腰带，这波不亏啊。”

不过随即法海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是一脸幽怨的开口说道：“话说吴兄有这手段，为何还非等到最后关头，才施展出来，直接出手将他们了结了不好吗？”

“搞得我现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这让我还怎么去见晴儿啊……唉…”

吴尚明白，这是那长生天尊用的手段，将所有人的记忆都给修改了，连白龙出世，都无一人记得。

这种影响令人细思极恐，将一个人彻底从历史之中抹去，以至于连法海这个亲身经历者，都不记得有什么白龙，认知当中就只有吴尚，在最后关头大显神威的记忆。

而吴尚能幸免于难还是那白玉京的帮助，吴尚看着眼前只剩一颗头颅的法海，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裴兄，你看我这满头白发就知道代价不小了吧，我估计也没几天可活了。”

“不过裴兄你放心，你因我掺合进这事里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一个完璧之身，最起码也要带你去大宋才是。”

吴尚心中却不抱有希望，此前无论是将法海的头取下保其不死，还是将那煞尸的头飞起，都是借助了那仙丹的效用。

那仙丹虽然只是半成品，但依然拥有释放潜力的作用，要真让吴尚凭借自身现在的力量做到这些，还不知道要修到猴年马月。

至于再吃一次那仙丹，先不说还有没有了，单是这满头的白发也不允许吴尚这么做。

吴尚能明显感觉到自从吃了那仙丹后，自身的寿元大减，若说原本有一百年可活，现在可能仅有不到一半的寿数了。

“要努力抓紧修炼了…”吴尚心中念头闪过，寿元大减让吴尚有了些许危急之感，凡人一生不过百年寿命。

练气说是仙人，实则寿元与凡人并无差别，只有到了筑基，生命的层次才会产生质变。

不管此时心中思绪万千的吴尚，听闻吴尚此言的法海，却是松了口气。

对于法海而言，自己如今这副样子已和那废人无异，若是吴尚此时坐视不管，法海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咦…这小剑当真神异，那木阳子都被吴兄你打成一滩碎肉了，这小剑居然还完好无损。”

法海看着吴尚从那堆碎肉之中，摸出一把墨绿小剑，一脸惊奇的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敬意。

吴尚听出法海话语之中的意味，心中微微一叹，终究有了一丝隔阂了啊。

吴尚正了正心神，将墨绿小剑揣入怀中，有些可惜的说道：“是啊，就是可惜了那法舟了，裴兄有看上眼的没，我给裴兄留着。”

法海叹了口气：“吴兄留着吧，只求吴兄能早日让我恢复肉身，原本想着风风光光的回去，如今却……”

“裴兄，这是当然，别胡思乱想了。”吴尚微微颔首，含笑说道。

法海眸光闪烁，看着眼前一脸如沐春风的白发道人，便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