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牛头马面

他们两人，一个毫无感情，哪怕是以身开鬼门，也毫无波动，冷静的不像个活人。

一个十分复杂，感情丰富，呓语先生甚至还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份无法磨灭，令人窒息的怨恨。

可惜此时的呓语先生，早已没了探究他们之间，都曾有过什么样故事的心思了。

此时他，自己都快死了，人都来到了黄泉，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呢？

“不！不！你都做了什么？”

“苍天在上，天下太平，我要把你们通通献祭给苍天！”

此时的丑道人因身处黄泉路，与苍天的联系变得十分淡薄，无法沟通，一身术法手段，全部化为了无根之水，消散一空。

那些恐怖的手段，固然强悍，可这一切终究不是他的，而是苍天借给他的。

此时一离开了苍天，顿时便原形毕露，再也没了先前那般，呼风唤雨，献祭这个，献祭那个的神气模样。

此时的丑道人，甚至连呓语先生都不如，整个人宛如一个疯老头子，疯疯癫癫，只能无能狂怒。

此时的丑道人，冲着无常怒目而视，他想不明白，为何得苍天眷顾，天命所归的自己，会败给这么一个无常鬼的身上。

天囚封锁之下，本该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结果最终却还是被拉入了黄泉，他不甘心！

而此时被丑道人怒目而视的无常，却连看都没有看丑道人一眼。

此时的无常状态十分之差，甚至说没有当场魂飞魄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魂体与那伥生一般近乎透明，鬼气如烟，在这黄泉路中飘散，苍白的双眸，因承受不住黄泉，此时已经尽皆毁去，变成了两个大窟窿。

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凄惨无比，然而无常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在他看来，黄泉的旨意大于一切，而他显然已经完成了这则使命。

不管是叛出黄泉的伥生也好，还是信奉苍天的丑道人也罢，他如今已经将他们尽数拉入了黄泉，之后的一切便与他，没有什么干系了。

纵使他因此魂飞魄散，也无有大碍，即使没有他的存在，也会有其他黄泉的无常鬼。

从他成为黄泉无常鬼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是他了，他从前的名字，便没了意义，黄泉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无常便是他的名字。

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因黄泉垂青，才让他得以用鬼身，再度苟活于世，此时还道黄泉，也算尘归尘，土归土了。

全场之中，恐怕也仅有无常一人，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之情，有的仅仅只是坦然。

此时见无一人搭理于他的丑道人，顿时怒不可遏，双目通红，刚要再度说些什么，两股强横的气息，便由远及近蔓延了过来。

“咚！咚！咚！”

几声沉重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那清脆的锁链哗啦哗啦声。

“什！什么人？！”

丑道人宛如惊弓之鸟，慌忙转身扭头看去。

迎面而来的，是两个高有三丈的怪物，这两个怪物手中擒着粗大的锁链，一摇一晃，双眸幽绿，似是两团鬼火。

当看清这两个怪物的那一刻，呓语先生和那丑道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