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儿看了他一眼，抬脚就离开了。然而很快，她又折了回来。

贺兰蘅心中一喜，以为她是来救自己的。却见少女两眼放光地盯着他身下的秋水琴。

他那时灵气俱散，同一个凡人并无多大差别，连收回秋水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生拉硬拽地把琴拖走，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贺兰蘅流了很多血，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他甚至以为他就要死在那个不知名的山林里了，然而他终究没有。

大概是因为他的运气是真的好。

又或许是他凭着想找到抢走他法宝的少女的愤怒活了下来。

九死宫。

贺兰蘅记住了少女腰间的令牌——也不知道是她太蠢还是太自信，一般出来历练的人都会将所有表明身份的东西藏好，免得引来仇家。她却是大咧咧地，明晃晃地，挂在腰上。

加上少女气质清冷，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她的身份——凌九儿，九死宫掌教之女。

可是九死宫功法奇特，身法诡谲多变，这一年里贺兰蘅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可是少女狡猾如狐，一次都没被抓到。这次好不容易在上古战场里等到了凌九儿，却不想她察觉到一点败象，就立刻抽身离开。

偏偏贺兰蘅和她都同是灵动境，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邪道妖女，果真可恨！

“师兄莫恼，来日方长。”叶灵小心地觑了他一眼，扯了扯陈虎的衣袖，向他使了个眼色。

陈虎连忙道：“对啊师兄，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呢！”

“嗯。”贺兰蘅深呼一口气，折扇轻摇，又如浮世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了。

只那双眼，却像烈火上的琉璃珠，目光灼灼，烫得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