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透了慕迟心中所想,天机老人朝她摇了摇头:“丫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告诉你,这件事,绝不是因为你有凤瑾殿下的神魂的原因,甚至可以说和这件事的联系微乎其微。”
慕迟一愣。
天机老人继续道:“实际上,这件事的因确实在你身上,但是仅仅是因为你,因为慕迟这个人,而不是凤瑾。”
慕迟更加震惊和迷惑了,“我有些不明白了。”
天机老人道:“我只能说到这里,俗话说得好,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十分装神弄鬼似的,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天机这种东西,我也只能点到为止,如果多说了,倒不是老头子我太惜命,而是未来可能会因此发生千万种更为凶险的变化。”
“所以很多事情,我虽知道,但不能说。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去承担,可能会更糟糕的未来。”
慕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微微皱眉,又问道:“云墓不是有五圣在吗?难道以他们那样的大能力者,还不能解决绿川的人吗?”
天机老人尚未开口,白阙已经轻声一笑:“你总是这样天真。”
他道:“难道当初那场混沌之劫里,我们云墓这边的神祗就没有强大的吗?如同我,凤瑾…甚至浮生,都可以衬得上一方首领,站在当时世界最顶端的神。”
“可是结果怎么样呢?”白阙轻轻嗤笑了一声,“结果就是我们几乎落得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吗?”白阙自问自答,“当然不是。”
“是因为绿川的强者更多。”
他难得地有些颓败之色:“那时候我们一直将为子民塑造一个和平安乐的时代作为行为的准则,虽然云墓之中不乏斗争,但都是小打小斗,没有什么影响。”
“我和凤瑾一直以为,所有的伤害由我们一力承担就好,用句俗话就是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即可。”
“可是最后我们才知道,”白阙有些苦涩地嘴角往下轻轻一撇,“我们错了。”
他们将领地的子民护得太好,直到混沌之劫的来临。
不管是凤栖山上的凤凰,还是西沧林中的白虎,早已经习惯了安逸舒适的生活。
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乱,十足地手忙脚乱。
那些骨子里的血性,在往日的金堂玉室,温香软玉里不知不觉地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即使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依然有人还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
甚至有的人早已经忘记了术法的咒语该怎么念,爪牙应该怎么扑到敌人的死穴之上。
所以那一战,云墓的人才会败得那么惨。
人间有一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可惜这个道理,是付出了惨痛而血腥的代价。
光凭这种大毅力,就值得得到玄寂宗的人尊重。
这样的性格,也足够符合玄寂宗的剑道。
一往无前,虽死不悔。
然后从此,玄寂宗的众弟子就看见了他们原本最耀眼,最骄傲,也最懒散的天才,整天跟在凌九儿的身后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甚至某些时刻,玄寂宗的弟子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贺兰蘅,而是某种大型犬科生物。
陈虎和贺兰蘅相处时间比较长,从最开始的别扭不适应,到现在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还能嬉笑着喊凌九儿一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