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院首谢博约是一名年纪在55岁的老人,胡子花白,头发是灰白色的,被整齐地梳起来关在黑色的官帽之下,只露出一点灰白色的鬓角。
脸上已经有褶皱了,皱纹多生在眼角处了,一双眼睛尽管年老却越发锐利。
他是一个古板守旧的老头。
昨夜谢灵均是这样评价自己爷爷的。
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时,摇光就知道了。
谢灵均没有说谎。
摇光三人站在谢博约的书桌之前,一个个低头敛目静静地等候着这位老人吩咐。
一道锐利精明的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魏摇光身上。
谢博约一手捋着自己的长胡子,一边开口说话,声音很浑厚并且中气十足。
“三位都是我大齐国最出色的学子,老夫看到你们如此年轻更是心中自豪,不过!既然入了我这翰林院,老夫就希望你们能够潜心继续钻研学问,做好自己的工作,为皇帝陛下分忧解愁,为我大齐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记住!老夫这翰林院不养闲人!如果让老夫抓到你们在这里玩贵公子那一套,就别怪老夫翻脸无情了!”
这一番话说的有甜有苦,三个人一齐拱手行礼,表示听见他老人家的训教了,也必然会遵守翰林院的规则,为陛下分忧解难。
“嗯,老夫还是比较喜欢你们这三个年轻人的,尤其是状元郎,老夫听说你可是在文锋塔上写了一首有关边关战事的诗,又写了一首表达思乡之情的词,还真是年少胆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被点名的魏摇光自然是逃脱不掉的,她双手相叠,双手大拇指向上,做出了一个士大夫之间的礼仪,弯下腰身,恭敬而谦虚地回话:
“让谢大人您见笑了,小生不过区区一届读书人,自有些清高傲气罢了,得亏了陛下宽宏大量没有计较小生的鲁莽和无礼,那时一腔血热写了一诗一词,如今想来还真是如同做梦一般。”
“哈哈哈!”谢博约大笑出声,欢快地捋着自己的长胡子,看着魏摇光目露赞赏之意,“你这年轻人倒是有点意思,老夫听说你姓燕?”
“是的,谢大人。”
“嗯,倒是与那大历的燕家有些相像啊。”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的魏摇光心中警铃大振,且先不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大历的燕家,单论这个谢博约口中的深意,她都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埋下一个隐患。
“大人,您说笑了,这天底下姓燕的可不单他大历燕家一家,我们大齐怎么说也是幅员辽阔,姓氏更是如同百花齐绽,光说一个李姓这东南西北就有许多分支了,何况一个燕姓?虽小但是也是我们大齐土生土长的人家了,谢大人您一句话可是说的小生分外惶恐了。”
“哈哈哈哈哈!”
谢博约回答她的还是一段爽朗的大笑,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着。
“你这小娃娃倒是有意思,一点不对劲都会被你揪住,偏偏口才了得,老夫今日倒是有几分能够理解那日陛下回宫之后的愉悦了,燕状元,你可真是一个奇人呐!”
“谢大人您廖赞了,小生只是斗胆进言罢了。”
魏摇光谦虚恭敬谋求自保。
“好了!今日老夫也算是见过你们三位了,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各自的屋子吧,第一天就多问问前辈们,尽快学会如何处理这里的公务,都回去吧。”
“是!谢大人,晚辈告辞!”
三人作揖弯腰,而后转身恭敬地走出这间屋子。